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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噁心” 、“虛心”等很多說法。但是我卻不以為然。除了學醫的,誰真的看過什麼心長得什麼樣?實際上心除了蹦,沒有什麼其他重要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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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男人(2)
另外,就是男人的腦子和男性生殖器官,這些方面我都沒有研究過。想琢磨別人腦子裡的事是很難的,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再有,聽說有的男人這兩個器官是可以置換使用的,這種男人就更加深不可測,還是等著高人來解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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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裡的“文革”
一到春天,我就有點懷舊,想我們家的四合院。今年也不例外。前幾天,看門的張叔叔打電話說:“院子裡的花都開了,可好看了,可惜你和你媽都不在。” 誰都以為四合院裡的生活一定高雅得一塌糊塗,而所謂書香門第更是在院子裡賞花、觀月、吟詩、品茶、作詞,飲酒,呼吸得每一口空氣都有文化味道。
其實未必。
小的時候,我們家四合院基本上是塊自留地,院子中心有一個圓的大花池,花一棵沒有,全讓我們家人種了花生。收花生對我來講是一大快樂,爸媽把花生從泥裡拔出來,我負責把花生從根上揪下來,弄得渾身是泥,滿臉是土。我外婆是個有潔癖的上海老太太,每次看見我父母允許我當花生農民都非常有意見。她總是站在客廳門口,半開著沙門喊:“妞妞,進來吧,進來吧。”
除了花生我家四合院裡還種了絲瓜和苦瓜。這兩種菜都是我外公喜歡吃的,當時在北京幾乎買不到,想吃就得眼巴巴地等著外地的親戚朋友帶來,所以乾脆自己種。絲瓜的花兒是黃的,特別大,我喜歡摘絲瓜花戴頭髮裡。我家阿姨說我,花都讓你揪光了,爺爺吃什麼絲瓜!爺爺卻笑呵呵地說;讓她去,讓她去。苦瓜的籽是甜的,我們家不吃青色的苦瓜,一定要等苦瓜發黃了才摘下來吃。我總是等著大人把苦瓜切開,然後我把裡面紅色的籽用舌頭舔出來,弄得滿臉都是籽,一個大花臉。外婆很看不慣我這付吃相,總是非常不理解地看著我說:“妞妞,上海的大白兔奶糖不比這個好吃啊?”
“文革”的時候解放軍到我家來挖了個豪華防空洞。洞內的牆是青磚,洞口是水泥,還有一個瓦楞鐵的蓋子。解放軍砌了兩個洞口,一個大的豪華洞口,有水泥臺階和扶手,說是給老人用的。另外一個直上直下的,有幾節埋在磚牆裡面的梯子,這是給院子裡其他人用的。 衚衕裡經常有演習,只要喇叭裡響起警笛聲,大家都要鑽防空洞。街道委員會還會來檢查,不鑽防空洞是要處治的。我天天盼著演習,只要警笛一響,我就學著解放軍的樣子,先把我外婆從有臺階的洞口攙扶下去,然後我自己再跑上來,從小洞口重新趴下去。我外婆怕我摔著,總是喊:“妞妞啊,不要再出去了,不是已經下來了嘛。”我當然覺得爬梯子好玩,每次都要兩次進洞,還非常認真地跟我外婆解釋說,解放軍叔叔說的,有臺階的洞口只給外婆和外公用。我外婆總是嘆口氣,小聲嘟囔說:解放軍真多事,教小孩這些幹什麼。
除了我外婆,彭嫂是四合院裡另一箇中心人物,她是帶我長大的阿姨。彭嫂胖胖的,濃眉,小眼,樣子有點兇。外婆不太喜歡她,但是就是離不開她,一來她很會做家務,二來我跟她幾乎形影不離,最重要的是彭嫂做一手好菜,沒了她我們的伙食水平會降低一大塊。“文革”的時候,彭嫂在四合院裡造了一把反。她找我外婆談話,說她是這個四合院裡唯一的無產階級,我們一家除了我都是封資修,所以她應該帶領我們所有人做早請示、晚彙報。我外婆已經被紅衛兵抄家嚇破了膽,立刻同意了,但是心裡一定恨死了這個會做飯的造反派。彭嫂任命我當她的助手,每天早上搖鈴,把大家都聚集到飯廳裡對著毛主席像唱《東方紅》,然後吃她做的綠豆粥,煎的蔥油餅;傍晚再搖一次鈴,這回唱《大海航行靠舵手》,然後吃她燉的肘子,炒的豆豉苦瓜,豆瓣蘇,還有香噴噴的白米飯。我外婆只吃米,不吃麵,我們家永遠要把麵票換成米票,這些都是彭嫂的活兒。那時候,三天兩頭有最新指示發表,然後大家都要戴上毛主席像章上街遊行慶祝,彭嫂總是帶著我一起去,她在高喊口號的空隙中總是忙著把我們家的麵票都換成米。
我不知道怎麼能夠回憶四合院而不想到“文革”,想起外婆,不想抄家;想起彭嫂,不想起遊行;想起爸媽種花生,不想他們離婚。也許這些把美和醜,快樂和傷感,善良和罪惡都擰在一起的記憶正是我最寶貴的財富。
沒那麼多混蛋爸爸吧
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