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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啦!誰綁著你來啦!”陳菲娜氣勢洶洶。
四
從那天看死嬰沒看成卻在鄉衛生院經歷了那樣一幕之後,不僅是陳菲娜、高跳跳,連史迪奇也沉悶了好幾天。學校的生活是比較單調寂寞的,在寂寞單調中人的想像力就比較豐富。每個週末學生們也回家,但內容也大多侷限於家庭,再說還有那麼多作業要完成,可以活動的空間也是有限的。他們不能理解的、在他們生活範疇之外的東西,對於他們總是有著無限的吸引力。但衛生院看到的那一幕,是多麼粗俗而惡劣啊。史迪奇對斯二強和武立說了那天的經歷,斯二強倒是沒說什麼,武立卻一個勁兒嘲笑他被女的牽著鼻子走。
週末回家以後,章小茜在星期一沒有如期到學校。她父母替她請假說:生病了。武立幸災樂禍地對陳菲娜、高跳跳她們說,中邪了不是?倒了一個啦!你們也要當心啦!一直到星期三,章小茜才來上課。她蒼白著一張臉,確是病後初愈的樣子,神情也落落寡合。
放學後陳菲娜主動約章小茜到操場上散散心,還送了兩個金黃燦爛、非常大、非常好看的橙子給她。陳菲娜雖然沒有向她道歉——為了在衛生院她的無理搶白。但兩個橙子也是道歉的意思了,這是陳菲娜的慣有風格。章小茜笑眯眯地說她現在享受著高跳跳的待遇,不要惹高跳跳不高興噢。章小茜個子小小的,在他們班屬於個矮的,眉眼挺秀氣,但架著一副大眼鏡。很少有人知道她父母是電影演員,還挺出名。只有少數幾個朋友,像陳菲娜知道這秘密,但她們是答應替她保秘的。
“小茜,你爸媽又出什麼花頭了?他們都在上海嗎?”
“唉,告訴你,我連海南島都飛了一個來回啦。我爸媽正好都在海南拍戲,我媽媽硬是把我弄到那裡去了,住五星級賓館,吃海鮮,她就是要我看看他們如何成功,如何給人家侍候著。也不管我要上課,硬是讓裝病向老師請假。我媽那個人想到一出是一出,特別心血來潮……”
“她是想你了。”
“哪裡呀,她老對我這不滿意那不滿意,她說……”
“走吧走吧。”陳菲娜不耐煩地打斷了章小茜。兩人往回走,朝著女生宿舍的方向。
“真討厭!”陳菲娜把操場上一隻飛滾過來險些砸在她身上的籃球踢開。
“對不起啊!”是斯二強。他向陳菲娜打著抱歉的手勢。
“章小茜是真的生病了嗎?”高跳跳看到陳菲娜和章小茜在操場上走,而陳菲娜回到宿舍似乎還是心神不寧,便小心翼翼地問。
“還好。”陳菲娜模稜兩可地回答。
“跳跳,晚自休我們逃出去到那邊的文化館唱卡拉OK怎麼樣?”陳菲娜的臉上突然陽光明媚的。
“行嗎?今天要輔導英語的。”高跳跳說。
“我來輔導你好了。煩不煩呢,整天死坐著,都要坐成人幹了。沒勁。”
才過了期中考試,期末大考就已經風聲鶴唳了。明年的春節是一月二十二號,一月中旬大考,然後放寒假,算來期末考試離現在還要有兩個月的時間,但學校歷來的規矩,彷彿只有大考才算一本正經的考試,期中考只是小菜一碟。現在哪個學校不是小考一三五,測驗二四六?所以黎明中學的學生,對期中考後的慶祝都是不以為意的,似乎只有大考之後,人才能真正地松上一口氣。很多人甚至怕期中考,因為期中考一來,意味著大考即將降臨。那種緊張的氣氛也是各科老師推波助瀾造成的。各科老師都在早自修晚自修佈置了相當多的練習題,比賽似的,惟恐落在了別人的後頭。學生們可就慘了。
高跳跳跟著陳菲娜逃掉晚自修去附近的歌廳玩過,給老師點名批評後,就不大敢去了。也奇怪,陳菲娜缺席,老師都不說什麼。她又會編謊,一會兒肚子痛啦,一會兒家裡有人來啦,老師不管相信不相信,都放她一馬,大概她學習成績好,老師對她就沒有什麼說的。可高跳跳就不一樣了,她沒有逃課的資本。
陳菲娜帶高跳跳去的歌廳,是離她們學校最近的一個歌廳,還是陳菲娜在閒逛之中發現的。歌廳在城鄉結合部,檔次是比較低的。地毯是舊的晴綸的,有著菸蒂的痕跡,音響裝置也挺次,唱高音會把話筒都唱破,聲音開響了耳朵似乎都要給震掉。但便宜。兩個人消費,一晚上五十元,就又能唱又能吃喝。高跳跳跟著陳菲娜去,當然都是陳菲娜買單。
在冷冰冰的教室裡晚自修,時間彷彿無邊無際的漫長。但在鬧哄哄的歌廳裡,三個小時眨眼間就過去了。高跳跳不怎麼愛唱歌,不像陳菲娜那樣有表演慾,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