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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個一米七零的高拔身材,怎麼著,也有些另類。今天陳菲娜這樣譏諷自己的父親,倒叫另幾個同學覺得刺激有趣。
“男人都色,但男人不壞。你爸爸,那也是通病,你要理解他嘍。”史迪奇老伽伽地說。
“他在店裡還動不動要拍女營業員的肩,乘我媽不注意。”
“公眾場合?”
“什麼呀,菲娜家有自己的服裝店。”高跳跳以權威的口氣回答章小茜的疑惑。
眾人都不做聲了。再說什麼,似乎有刺探人家家裡隱私的嫌疑了。這是他們的教養所不允許的。他們這一代的孩子有別於上一代、上上代人,頂討厭的,就是俗氣。兩個農婦的碎言碎語,他們不能完全領略。但那是一些俗氣的腔調,這是肯定的。冤死的娃娃在她們的嘴裡構不成傳奇的秘密、悲劇的內容,倒像個髒東西似的。這是叫人疑惑並氣憤的。但是,他們又為何要去見一見那個阿花呢?他們跟她素不相識。這不也是俗氣的行為嗎?對了,是因為陳菲娜要去看。如果陳菲娜說回學校去吧,大家也就都回學校去了。陳菲娜是女王,她總有稀奇古怪的念頭,輕易就會使人跟著盲從。
三
鄉衛生院並不遠,十五分鐘後四個人就走到了。
要在不大的衛生院裡找到那個叫阿花的女人不難,因為阿花的病房門口已經簇擁了很多人。
章小茜到了衛生院門口就不肯進去了。她說她還是等在門口吧。等他們出來了再一起回去。
那些人在婦科病房門扣交頭接耳的,多是些女人和半大孩子,看上去鄉下人模樣。病房的門緊緊關著,圍在門口的人其實什麼也瞧不見。他們熱衷的是相互間的議論。聽上去他們也不認識阿花,都在傳一些道聽途說的東西。
史迪奇不耐煩了,嚷嚷著走吧,都走吧!我們可不要侵犯人家的隱私權,像鄉下人一樣不懂道理喲!
“你們知道嗎?那個生了孩子的阿花才十五歲!”
“哎喲,我們鄉最小的也要十七生呢。”
“我們那裡十六歲生也是有的,但生不下來,出了好多血咧。”
“這阿花,是頭胎嗎?”
“當然是嘍。”
“頭胎要是打掉,以後怕是不會生了。容易粘連呀,我家小姑子就那樣。後來有一個就流掉一個,再也懷不上,慘呢。”
“那把人家小姑娘肚子搞大的男人真不是東西。”
“小姑娘也不是啥好貨色嘛。”
“聽說小姑娘孃家也不敢聲張,只好自己悶進。要不是快出人命了,也不會住到這醫院裡來。”
“當然嘛,丟人現眼的,怎麼嫁人呀。”
“那娘可兇啦,還罵人。”
“罵人有什麼用!人家要看又擋不住,誰叫她養這樣的閨女!”
陳菲娜、高跳跳、史迪奇、章小茜四個人何曾聽到過這樣生猛的談話。四個人都傻了。史迪奇先前還嚷嚷要走,這會兒腳卻是像被釘住似的,一個勁兒琢磨那些話。
那些村婦之言,四個人都聽得似懂非懂。因為似懂非懂的,就更加對話中意味深深恐懼。陳菲娜吐著舌頭說,和我們一樣喲,十五歲。真嚇人!高跳跳竟大著膽子參加婦人們的交談,“那她讀書怎麼辦呀?要缺好多課的。”
“嗐,還上什麼學呀!”婦人們訕笑著。
“學校還敢收這樣的?”
“走吧走吧!還是快點回去算了。天也晚了。”章小茜非常後悔,自己本來要待在醫院門口等他們三個人,後來還是意志不堅定,跟著他們跑到了人家病房裡,結果耳朵裡聽了這些嚇人的話。
“開門了開門了!快瞅呀,是14床!”婦人們亂成一堆,一個個脖子伸得老長,緊張地盯著病房的門。
門開了一點點,“譁”一盆水猛地倒了出來。候在門口的幾個農婦來不及地跳腳,罵。
接著門洞突然大開,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大聲吆喝:“站在門口做啥,進來呀!沒本事是吧?有本事自己去生呀!諒你們也生不出來。斷子絕孫!”
陳菲娜個子高,往14床方向瞥了一眼,只看見床上白白的被子前方黑糊糊一片毛髮。不知道那是不是就是阿花。
溼了鞋襪與褲腿的農婦也不再好意思待在門口了,一個個訕訕地退了出來。
門“呯”的一下,又重重關上了。
四個孩子前前後後地往醫院門口走。
“蠻好不要來的!”章小茜嘀嘀咕咕的。
“誰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