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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出了茅屋,仰望天色已暗,夜幕正從山腰漫布過來,荒村廖寂,偶爾一兩聲狗叫,益增恐怖。
暗算時刻,約莫在酉末戌初。
他心裡速然一沉,自責道:“房中五條性命,全在我雙肩之上,左斌啊左斌,兩個時辰之內,如果得不到解毒之藥,你也再無臉面活在這世上了。”
意念一決,猛一頓足,直奔村後。
依照村漢的指示,不多一刻,便找到那座廢棄的地窖,窖洞靠牆邊,佔地卻很廣,洞口深約七尺,外面有殘破的石欄,窖門因年久失修遠遠已望見破縫裡透射出來的燈光。
左斌凝神戒備,提氣躡足,一步步沿著窖口石級欺近木門,不到門前,一股潮溼毒腐的氣味,使人慾嘔。
他連忙閉住呼吸,輕輕貼著門縫,一望之下,頓時被地窖中詭異情景,驚得目瞪口呆……
只見窖中滿地泥濘,空無陳設,壁上掛著一盞昏暗油燈,燈下有一堆爛草,但那黑衣人卻沒有休息,正蹲在另一個壁角里,聚精會神地工作著。
他把枯柴疊架起來,約有一尺高,柴堆上按放一隻鐵鍋,然後取下油燈,將柴堆引燃。
片刻間,枯柴已火熱熊熊,火光映照著他身上黑袍和頭上白髮,乍看起來,直如鬼魅。
火旺以後,黑衣老人裂開嘴唇吃吃而笑,小心翼翼從身邊取出一隻瓷瓶,拔去瓶塞,倒了一些似水非水,似油非油的汁液在鍋裡。
又過片刻,鍋中汁液沸騰起來,冉冉冒著一縷縷其臭無比的煙霧。
黑衣老人伸出舌頭,舐了舐嘴唇,彷彿饞涎欲滴,不勝心動,接著,便掀開那隻隨身帶的瓦罐……
左斌凝目偷望,全身毛髮都直豎起來,敢情那瓦罐之中,竟滿滿裝了一罐大小不等的蜘蛛。
那黑衣老人用一雙長筷,夾了一隻肥大蜘蛛,伸在鍋裡輕輕攪動,只聽一陣”吱吱“脆響,惡煙更濃,臭氣四溢,
老人眯著雙眼,等到煙霧略減,那蜘蛛已被炸成一團焦黑的圓球,然後舉箸就唇,噓噓吹了幾口氣,竟將蜘蛛投入口中,細細咀嚼起來。
左斌望見,駭然大驚,胃裡一陣翻動,險些把隔夜的飯菜全嘔出來,那者人卻似滋味無窮,一邊細嚼慢嚥,一邊喃喃品評道:“唔!火候差不多了,只是佐料還欠缺一些,所以不夠香甜。”
說著,又將瓷瓶中汁液加了些在鍋裡,舉起長筷,從瓦罐之中挑選了另一隻肥大蜘蛛,開始慢慢炸著,頃刻間,惡臭濃煙,又充滿了整個地窖。
左斌竭力閉氣忍耐著,看那黑衣老人一連吃了十幾只蜘蛛,似已足飽,站起來拍拍肚子,撤去鐵鍋,重新封妥瓦罐,仰面躺在爛草堆上,順手摺下一小截草梗,意態悠然地剔著牙縫,自言自語說道:“尋常毒蜘蛛,已經如此美昧,要是域外五毒那種稀世珍品,不知道可口多少倍!美味當前,失之交臂,那就太可惜了。”
停了一會,又道:“牛鼻子怎的還未見來?莫非他存心在誆我?現在的出家人,狡詐邪盜,無所不為,實在叫人不敢恭維……”
左斌聽得怦然心動,正想再聽下去,那老人語聲漸漸低沉模糊,不久,鼾聲大作,竟已入睡了。
他悄悄退出地窖,思忖道:“此人以毒為食,舉止怪誕,絕非等閒人物,怎的江湖中從未聽過這樣一個人?”
繼而又想道:“他既是為了域外五毒而來,身邊豈無避毒解毒的藥物?我只須暗中下手,將他制住,解毒之藥,就不難到手!”
想著想著,不覺起了歹念,探手入懷,從貼身衣袋中,取出一隻小盒,開啟盒蓋,裡面放著三粒龍眼般大小的蠟封藥丸。
這藥丸乃是迷藥中聖品,名“透骨酥”,使用時捏碎蠟衣,迎風立化,無色無味,以指力彈出,數尺內便散溫化為輕煙,只須沾染少許,任是武功出眾的英雄,立刻骨軟筋酥,若無獨門解藥,一個對時之內,形同癱瘓,只好眼睜睜受人宰割。
他從盒中拈出一粒“透骨酥”,沉思一陣,又覺不妥,心想:這人雖然舉止怪異,行事尚不知是正是邪?假如竟是正道中人,我用此下五門迷藥算計他,問心豈能無愧?與其冒昧動手,何如把羅英等人中毒瀕危的事直接告訴他,且看他肯不肯為搖手解毒,再定下一步手段。
於是,忙把藥丸收藏起來,準備率直扣門相求,試試運氣。
但才向地窖口走了兩步,忽又停住腳步,搖頭自語道:“不能!、不能!五條性命危在頃刻,我如率直求他,肯了固然好,萬一他推拒不肯,再下手勢難立時成功,延誤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