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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頭,低聲道:“山主,這孩子倨傲得很,是以宋英只得制住他的穴道……”
斑發老人面色一寒,道:“解開他,一個小孩子,怎能這般折磨?”
宋英被這冷冷一句,說得臉上微微一紅,諾諾連聲,緊跟著軟轎轉入一間鋪設華麗的臥室,親自舉手替羅英解開穴道,同時低聲在他耳邊說道:“山主思念骨肉,你要好好應付,此地不是放肆的地方。”
羅英被困數日,穴道初解,一時還不能提聚真氣,只是閉目不予搭理,侍女們將他從轎中扶持出來,安置在一張柔軟的錦椅上,他也故作不知,任人擺佈。
祁連山主宮天寧緩步踱進房來,揮揮手道:“你們都退出去,讓我安靜跟他談一談。”
等到宋英和侍女們躬身退去,宮天寧長嘆一聲,自己在對面一張虎皮交椅上坐了下來,目注羅英,柔和地問:“孩子,從你憤憤之情看來,大約你已經知道我是你的什麼人?”
羅英緊閉雙目,不言不動,這句話,顯然已引起他內心的激動。
宮天寧又道:“你不必強壓抑感情了,我是你嫡親祖父,可是,好幾次咱們竟彼此不識,當面錯過,自從知道你就是璣兒唯一骨肉,祁連和崆峒門下,便受命千方百計要接你到這兒來,咱們早該有這個機會,當面敘一敘親情了,你說是不是?”
羅英渾身微微發抖,但兀自不肯睜開眼來,在他內心,正有兩種絕對不相同的意念,在衝突難決,誠然,親情似海,宮天寧名聲再壞,總是他嫡親祖父,那是鐵一般的事實,雖然他不願承認,卻無法根本斬除骨肉天性。
但是,他身受祖母教養,從出世就姓羅,羅家已和他在情感上無法分割,而宮天寧為禍武林,正是千夫所指的罪魁禍首,他能夠撇開武林公義?能夠為了一線血親,自甘附從這滿身罪惡,被天下人不恥的祖父?不必揣測,答案只有兩個字——不能。
理智與感情的抉擇,使他被深深困擾,無人拘謹中掙扎出來,他固然不願睜開眼來面對那猙獰的面龐,卻又多麼渴望著俯伏在親人懷中,盡情放聲一哭。
房中一時靜得可怕,半晌之後,宮天寧的聲音才悠悠飄送來:“這許年多,我不難想像你受過些什麼教育,羅羽寡情,凌茜尖酸,加上秦佑滿腹權詐,寄人籬下的日子,自然是艱苦萬分的。”
微微一頓,接著又道:“但是,你們能夠怪我嗎?為了當年一劍之仇,我埋頭隱忍了數十年,甘心讓妻子被人奪去,甘心讓自己的骨肉,隨著仇人姓氏,荒山埋首,度著悽苦孤寂的歲月,這些苦楚,除了我,天下還有誰能夠忍受?但是,我忍受了,我苦熬到了今天,所盼的是什麼?得到的又是什麼?嘿!妻不以我為夫,子不以我為父,連你,也不願把我當作祖父……”
羅英聽到這裡,突然雙眼暴睜,厲聲吼道:“你胡說!你胡說……”眼睛再閉時,兩滴滾圓晶瑩的淚珠,外地跌落胸前。
他用力咬著嘴唇,渾身戰慄,倔強地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然而,淚水如雨,仍然表露了他的心聲。
宮天寧並不因為被他打斷話頭而不悅,平靜地又道:“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我為什麼要胡說?他姓羅的既然自稱英雄,就該告訴你真話,難道他們沒欺騙了你?”
羅英哽咽半晌,昂首仰面,大聲說道:“請你不必再說下去了,我知道這是事實,奶奶也告訴過我,我雖然不是羅家的親骨肉,但是,我也沒有一個為惡不浚,被天下人不恥的祖父……”
宮天寧不怒反笑,介面道:“孩子,這是你的成見,你說我為惡不浚,被天下人不恥,這話有何證據?”
羅英厲聲道:“你姦淫婦女,殺戮無辜,卻將罪名加在爹爹身上,害他老人家被囚百丈峰,受了十餘年苦,我娘也慘死在峰下……”
宮天寧迅即道:“冤怨相報,乃武林中人本色,欲報積恨,自然可以不擇手段,江家助紂為虐,自認清高,殺他子媳,並不為過,至於害你爹爹承擔罪名,那正是秦佑禿嫁禍之計,我自從得悉他們移禍奸計,不是把你爹爹救出了百丈峰嗎?”
羅英心頭一震:果然,爹爹並沒有死,於是又道:“你貪婪無足,在三元宮中,奪取禍水之源,殘殺大辜,窮家幫弟子與你何仇,你為了無字真經,竟不惜血洗宜昌郊外;武當門下與你何恨?你又害死天玄道長?”
宮天寧哂笑道:“奇珍異寶,惟有德者居之,窮家四殘不自量力,天玄道長以詐相欺,自是死有餘辜,怨不得誰?”
羅英怒目又道:“雲夢三傑,米倉雙燕,還有許許多多無辜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