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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萊寺周圍綠意盎然。空氣中充滿了草木的氣息,瀰漫在空中的青草氣都讓人感到難聞起來。
德造依然如故。方丈徒有空架,德造就把席子鋪在過廊上睡。
他什麼也不想做。每天如同行屍走肉,百無聊賴地打發日子。一切照舊,從來不曾有人到過這裡。現在德造已經完全懈怠了下來。
死的影子一刻也沒有離開過他,但他已經習慣了。他想反正也沒有到這裡來。怠情把他的警惕性消磨得乾乾淨淨。
他似乎已經屈服於夏天。每天凝望著自己佝僂的身影,送走一個個流水般的日子。
戈羅和希羅也沒什麼大的變化。
他倆結伴進山,回來時常常是希羅一個。
最初的時候,戈羅只在山裡逗留一夜,可近來它連續兩天兩夜不歸的次數越來越多。有時,甚至連續三個晚上不下山。
怎麼著都行,德造想。戈羅吃不飽,也許它是在山裡尋找補充的食物。戈羅沒希羅跑得快,要捕獲獵物相當費勁。但即便如此,它也肯定會拼命去追的。他能捉到的,也許只有蛇和老鼠。大概正是靠了這些東西,它才忍受住飢餓的。
不管怎麼說,戈羅又恢復了野狗的本性。自立的訓練是必要的。這一點也許它靠本能巳經敏銳地嗅出來了。
一天又一天,日子過得單調、乏味。
終於,夏天過去了。
山裡的秋天來得很快。山頂上剛剛被紅葉染紅,可轉眼一看,才發現寺廟周圍的綠色已經褪盡了。
十月的一天,德造帶上戈羅和希羅進了山。
此次進山並沒有特別的意味。初冬的氣息,總算使德造懈怠的心重又振作了起來。又得過冬了,這使德造很焦急。到了這時候,他已不打算離開蓬萊寺了。雖然死的影子死死地糾纏著他,但他還是決定把這座寺廟作為據點長住下來,一年平平穩穩的日子,已經磨平了德造心裡的銳角。
這次德造想登上高山觀看一下週圍的情況。他打算下山以後,明天就開始砍柴。他還買來了木工用具打算修補一下寺裡的房屋。他甚至想稍稍平整一下土地,準備明年開春以後,在已經荒蕪的田裡耕種。
對平穩的生活的小小的希求,漸漸地在德造磨掉銳角的心裡萌生出來。
寺後的那座山直連著奧茶臼山。
德造黎明時分出了家門,翻過山粱到達山頂的時候,天已過午。
這是座石山。山上到處蛻巖突兀,怪石聳立。岩石與岩石之間的縫隙裡面滿布青苔,散發著些微綠意。爬地松佈滿岩石,隨處可見。
繚繞的雲霧飄來蕩去。
德造望著雲霧當中時隱時現的赤石嶽。赤石嶽十分雄偉,它是赤石山脈的主峰。山頂上覆蓋著一層白雪,德造簡直看得出了神。
德造從他坐著的岩石上站起身。突然,響起了一陣吼叫聲。吼聲在裸露的岩石上空迴盪,聲量之大震得大氣都在顫抖。德造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推斷肯定是有什麼猛獸襲來了。
未及考慮,德造就把身體貼在了岩石上面,手裡緊緊攥著刀子。
雲霧倏忽散去,德造終於弄清了這吼聲的由來。原來是戈羅發出的。在不遠處的岩石上,分別站立著戈羅和希羅,吼聲是從戈羅的肚子裡發出的。每叫一聲,它就收一下腹。
啦、啦、啦、啦——。
山鳴谷應,吼叫聲聽起來不是“鳴”而象是“啦”。
這聲音穿雲裂石,極其可怕。
希羅大為駭懼,它夾起尾巴看著戈羅。
戈羅的吼聲是對著空中發出的。前面是一道深淵,不知有多深。雲霧從中翻湧出來又被風吹散開去。從這一側到深淵的另一側約有十多米寬。對岸也是巖峰,唯有那裡是獨立出來的。
德造放下刀子,心中暗嗔了聲。戈羅的吼聲他還是首次聽到。他為戈羅那駭人的聲量所震憾,但隨即又為被戈羅嚇了一跳而大為光火。
吼聲仍在繼續。
德造走過去。戈羅到底是在對什麼怒吼,他想看個究竟。剛邁出一步,他又停了下來。
隨著吼聲,從對岸狹窄的岩石中,有什麼東西竄了出來。德造開始以為是熊,可是那東西頭上長著角,渾身的毛很長,最班羚。
班羚站在懸崖邊上,角對著戈羅,頭垂得很低。它的兩隻前蹄使勁趵著懸崖邊上的岩石,發出嗒嗒的堅硬的聲音。班羚邊趵邊氣哼哼地發洩著怒氣。同時還不時地發出一陣陣威嚇。
德造無言地看著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