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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真的要生了。這裡沒有穩婆,沒有太醫,連必備的生產之物都沒有啊。
“什麼?一定是車上太顛簸了,可是外頭危險,更不能出去啊。”杭天瑾驚得張大了嘴,四弟妹懷孕已經八個月,正是該好生休養的時候,這番變故,若是早產,又該如何?
陣痛輕了點,風荷勉強問道:“外頭情形如何?咱們尚能堅持多久?有沒有突圍的希望?”依她的計算,杭天耀即使趕過來,也至少還需要半個時辰,要是宮裡發生什麼意外,那只有更久了,而他們等不及。
杭天瑾不想叫她擔心衝撞了胎氣,可心知瞞不住,只得回道:“咱們死傷慘重,只有三十人左右了,可對方還有兩百有餘,要想突圍出去,怕是會更糟。”
“好,這次連累三哥了。”她淺淺笑了笑,即使這般狼狽不堪的時候,一身風華仍能迷了人的眼。
杭天瑾心神一顫,很快斂息勸道:“弟妹顧好自己要緊,不需對我內疚,是我自己硬要跟著來的,於弟妹何干。何況我作為兄長,四弟不在,原就該護著你,不然怎麼向四弟交代。”在這樣的生死關頭,他忽得明白過來,不屬於自己的不該求,屬於他的即使已經失去,那也是實實在在屬於他的。
他想起賀氏,萌生出一股柔情,心底從沒有的敞亮。
江夜打倒了靠近的幾個人,撲到馬車前,輕聲喊道:“娘娘,小的試著帶娘娘殺出去,娘娘堅持住啊。”
風荷忙關切地應道:“你們自己小心些。”
江夜點了功夫最好的幾個人,護著馬車往後退,想要殺出一條血路來。可是到底實力懸殊,寡不敵眾,只能在原地徘徊。又過了一盞茶功夫,他們的人完好無傷的只刺下十來個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可是救兵遲遲未來,大家的心一點點涼下去,只能愈加拼命了。對方的人都能靠近馬車了,以致於馬車搖晃得加倍猛烈,風荷覺得痛楚更甚之前,而且下身溼漉漉的。
“四弟妹,咱們怕是撐不下去了。”本來這些日子的禁閉,杭天瑾的氣色就不太好,這時候看來,又添了幾分青黑之色,血色全無。
杭家多少次的陰謀詭計,風荷都一一躲過了,回想起來,她不由一陣苦笑。憑她怎般機敏,能夠一次次化險為夷,也擋不住暴力的強大。想她董風荷,難道就要死得這麼難看嗎?人家軍人馬蘋裹屍那是英勇壯烈,自己要是如此絕對會成為世人的笑柄,往後一段時間,京城的話題都不會忘記了她這個慘死的杭家世子妃。馬蹄踐踏紅顏淚,淒涼寥落,是她從不曾想過的結局。
連江夜身上都受了幾處刀傷,老太監得意萬分,手下之人下手更狠了。
便在這樣陷入絕境的時候,身後傳來了飛揚的喊殺聲。那聲音,融入曠野裡,激起層層漣漪,迴響不盡,聽得人妥帖而溫暖。
眾人立時受了鼓舞,忙回頭去看,起初的喜悅漸漸凍結,變成了冰涼的意味。來的的確是自己這邊的人,杭天瑾一眼就認出了奔在最前面的是韓穆溪,關鍵的問題是,他們一共只來了七八十人,還是身手一般的禁軍。
對方先是吃了一驚,待看清了情形之後,又放下心來。他們在前邊設了那麼多伏擊因,畢竟起了作用,只那麼點人,在他們眼裡還是不懈一擊的。唯有一個地方可惜,來的不是杭天曜。
韓穆溪領人即刻加入了廝殺,自己慢慢靠近馬車。杭天瑾站在車上高聲喊道:“為何只來了這麼點人?”
“前邊三處伏擊,咱們的人都被拖住了,我們是好不容易才衝出來的。”他一面擊退臨近的敵人,一面回道,聲音裡帶著憤怒。
沉煙看到了一絲希望,握住了風荷的手泣道:“娘娘,小侯爺帶人來救我們了,娘娘別怕。”
望著青衣飄飄墨髮飛舞的韓穆溪,風荷的眼角溼了。她這輩子要怎麼才能償還得清韓穆溪的人情呢,幾次救她於危難之中,尤其這次,明知危險重重,他還是義無反顧來了,這要她拿什麼去還他的深情。在日復一日中,風荷開始體會到了韓穆溪對自己的用心,那是一個赤誠坦蕩的男子,喜歡或者不喜歡,都是光明磊落的。其實,他與杭天曜表面上完全不一樣,但骨子裡,是相似的,驕傲、坦誠。
她是嚮往過這樣的男子,願得這樣一個人共度一生,成全書中才子佳人的美談。然而,人生往往事事難以預料,她和韓穆溪相識得太晚。她相信,若她先認識韓穆溪,她必是會動心的,但她先認識的杭天曜,嫁給了他,也愛上了他,愛上一個她少女的情懷中完全不能接受的男子。
只能說,這是一場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