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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花以食指輕輕敲著桌子,難得皺起了眉頭。
這時,知墨提著水壺,從外面走了進來,見秀花這樣的表情,便問:“少當家的,有事?”
秀花停下手指,眉頭舒展,笑道:“我只是聽這琴音有趣罷了。”
知墨笑著為秀花沏了一壺新茶,笑道:“原來少當家的是通曉音律之人。”
秀花點點頭:“聽了這琴音,我倒真覺得自己也算是通音律了。”
知墨沏好了茶,便垂手站在一側,笑道:“少當家的,有一句話,婢子不知當說不當說。”
秀花看了看她。道:“姐姐請說。”
知墨笑道:“我只是一個侍女,並不懂那些大事。只不過我知道這次結盟,對王爺來說很重要。”
秀花點頭。認真道:“是,對我們山寨來說,也很重要。”
知墨笑道:“如今戰事吃緊,婢子聽說,王爺常常夜不能寐,只是守著那輿圖,唉聲嘆氣的。這次當家的們肯與老王爺結盟,王爺自是高興,只可惜……倒是有人並不領情。”
秀花這時候倒是裝起了傻。問道:“什麼人?竟然不領王爺的情?”
知墨也似乎是一陣躊躇,才靠近秀花,小聲道:“我聽說,斷頭嶺有一個新的寨子,當家的姓嚴,這次,似乎就是因為他們沒來,老王爺才為難呢。”
秀花不說話,而是上下仔細打量著知墨。
這些話。可是大大逾越了一個婢子的本分。
秀花心中雖在猜測知墨的意圖,嘴上卻只是笑著,拎起茶壺為自己倒了杯茶,道:“哦?還有這事兒?”
知墨點點頭。道:“嗯,少當家的,你知道那嚴當家的麼?”
秀花喝了口茶。道:“知道,卻不認識。他與我們山寨,倒是從沒交流。”
知墨點點頭。似是天真道:“嗯,婢子以前聽人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少當家的可否知道那嚴當家的一件事情?”
說完,也不用等秀花問,那知墨就低聲笑道:“聽說這次孟商部族有異動,就是因為那嚴當家的呢。”
秀花眉頭一皺,這個她確實沒有聽說,只怕不光是她,連姚金山都未必能知道。
說了這麼多之後,那知墨卻又突然不說了,而是笑問:“少當家的總在屋子裡待著,不悶麼?”
秀花乾脆不再說話了,而是看她有什麼說法。
知墨現在,乾脆無視了秀花的眼神,而是笑道:“若是少當家的悶了,婢子就陪著少當家的,去花園走走吧,王爺有交代過,少當家的身份,衝撞不了內眷,也算是盡了地主之誼。況且,您不是愛聽琴麼?我們四姑奶奶,現在大約就在花園呢。”
秀花卻不動,只是笑問:“敢問姐姐,這是為什麼?”
知墨將桌上的茶具收拾了一番,道:“姑娘這麼聰明,何必多次一問?地主之誼嘛,況且再有什麼,去了不就知道了?”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秀花焉有拒絕之理?
去就去,倒要看看那景灝,搞什麼鬼。
***
秀花跟著知墨,一路賞著風景,就進了雁北王府的花園。
說是花園,倒不見許多奼紫嫣紅,卻有許多蒼松翠柏、楊柳梧桐,鬱鬱蔥蔥的,倒是別有一番剛毅風骨。
秀花看著眼前的情景,笑了:“這林園倒是比花園有趣。”
知墨知道她在想什麼,道:“我家王妃愛樹多過愛花。”
秀花聽說,頗有些感慨:“王妃果然不是尋常女子。”
知墨道:“是,我家王妃年輕時,也是與王爺一起上過沙場的。”
秀花點頭:“倒是聽過王妃的颯爽英姿,可惜不得一見。”
知墨笑笑,不再接話。
此時,中斷已久的琴音再次響起,因著離得近了許多,所以倒顯得這琴音更加不好聽了。
知墨道:“看來,四姑奶奶還在園中。”說罷,她帶著秀花,七拐八拐地,就到了一處涼亭。
秀花看過去的時候,只見一個梳著高高發髻的灰衣女子,背對著石子路,坐在亭子裡,正在撫琴,而她的左邊,則是一個男子,閉目而坐,似是在欣賞這真的非常不好聽的琴音。
正是景灝。
秀花覺得自己被這一幕嚇到了。
一個出嫁了的女子,一個王府的門客,在這幽深的林子裡,並坐聽琴。
這嚴重不符合秀花了解的高門大戶的規矩嘛——雖然她自己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