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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個都離了這重重金瓦朱牆的深宮,只有我還在苦苦地熬著。雖然還有幾個孩兒不至於孑然一身,心中卻越發清冷了。玄凌如今待我很好,可是君王的心意終究難定。至於清,也是無緣無份的路人了。昔日回宮他便認定我待玄凌依舊有情,或者仍丟不開這份富貴榮華。如今皇上賜了婚,他會益發怨我恨我。卻不知唯有忘卻前塵往事,他才依舊是那個瀟灑不羈的六王,可以平安富貴終老。而我只有盡力扮著玄凌的寵妃,露不得絲毫的哀傷惆悵。唯有無數次午夜夢迴,在沉寂的夜裡,我可以細細咀嚼著那份思念,那份痛楚。
我倚在榻上,心中傷感不已,忍不住恍恍惚惚地睡去了。朦朧間似乎覺得面上有些癢,睜了眼來看,卻是玄凌拿了枕邊的絲帕在拭我面上的淚痕。心頭一跳,忙坐起身來。玄凌搖頭道:“這幫奴才竟讓你這樣睡著,天越發涼了,若是又病了朕定饒不了他們。”我忙笑道:“是臣妾不許她們進來的,哪曉得臣妾睡著了。”玄凌伸手攬過我,嘆道:“可是為著浣碧出宮,心中難過?”我點點頭。玄凌緊緊擁住我,低聲道:“真傻,便是旁人都走了,嬛嬛總還有朕,還有綰綰、予涵、嵐若的。”我靜靜地倚著,心中既酸澀又含著幾分暖意,竟一時無語。
我漸漸習慣了浣碧不在身邊的日子。佩兒、品兒都是伴在身邊多年的,如今替了浣碧倒也事事妥當。槿汐便又挑了幾個素日伶俐平穩的丫頭進內殿來學著伺候茶水、服侍盥洗、更衣。
爹爹捎了書信來,我知浣碧已正式更名玉隱,在祖宗靈前磕了頭,排在玉姚、玉嬈之前,是甄家的二小姐了。她母親的牌位也已遷入了甄府祠堂供奉。心頭很是快慰,一樁多年的心事終於了了。
乾元二十一年九月二十七是太后百日祭,玄凌攜宮中諸妃嬪、皇子帝姬在永壽宮行了大祭。至此太后大喪的各式祭奠便算結束了,唯有至週年再行祭奠。皇后便也於百日祭之後回了宮。玄凌因她自請守靈盡孝,待她亦十分禮遇。皇后的境況便也算是不那麼尷尬了。
這日玄凌下了朝來看我,見我正埋了頭繡肚兜,便笑道:“嬛嬛的繡工越發好了。”我忙起身請安,玄凌扶住我笑道:“朕早說過沒有旁人不必行禮了。”我正要說話,玄凌卻道:“不過今兒原該好好行個禮才是。”我一時不解,玄凌笑吟吟地看著我,道:“昨日禮部上了奏請晉封莞妃為正一品的摺子,朕今日早朝頒旨冊封嬛嬛為正一品淑妃。因有許多賞賜,恐怕過了晌午才有內監過來宣旨。”我怔了怔,忙跪下謝了恩。
果然用過午膳便有內監前來宣旨,我跪接了,又有內監捧著數十盤御賜的珍玩異寶魚貫而入。我忙命小連子打賞,宣旨的公公謝了賞笑吟吟地去了。
訊息走得飛快,玄凌的冊封聖旨一下,便陸陸續續有各宮妃嬪趕來賀喜。這僅次於皇后的高貴位分空懸了十餘年,如今終於封了一位,又是如今聖眷最隆且新產了皇子的莞妃。眾人皆滿面豔羨之色,百般恭維。便是我當日受封莞妃,棠梨宮也不曾這樣熱鬧過。直亂到晚膳時分,方才安寧了些。
次日一早正是初一,我一早梳妝了去向皇后問安謝恩。皇后端坐在昭陽殿的寶座上,兩側稀稀落落分坐著敬妃、婉愔等幾位妃嬪,見我進來忙紛紛站了起來。我上前行禮謝了恩,皇后含笑道:“恭喜妹妹了。”說著讓我坐了。我淡淡笑笑,道:“臣妾多謝皇后娘娘多年來的關照提攜,娘娘大恩,臣妾沒齒難忘。”皇后笑道:“妹妹客氣了,原是妹妹德行出眾,自當如此的。”我看看皇后,雖然眼下有些浮腫,難掩憔悴之色,卻絲毫不減端莊雍容之態。我不禁暗歎,如此頹勢尚且氣勢不減,皇后穩居中宮多年,當真不是等閒之輩。只是如今恐怕已是強弩之末了。
眾妃嬪漸漸到齊了,竟比平日晚了些。陵容也來了,依位次坐下便低了頭。皇后依例訓誡後宮,眾人皆面色端肅,垂首聽著。正說著玄凌卻來了,皇后忙起身請玄凌在寶座上坐了,自己在玄凌身側的椅上坐了。方道:“今兒皇上下朝卻早。”玄凌卻是和顏悅色,道:“今日恰好無事,朕便過來看看。淑妃冊封大典的日子禮部擬在這個月十六,恐怕倉促了些,正好過來與皇后議議此事。”
皇后笑道:“既是禮部擬了日子,尚有半月,命禮部速速準備也該來得及。金冊、金印依例制來就是,淑妃的禮服參照當年賢妃禮服的儀制即可。”玄凌想想,道:“賢妃原是排在淑妃後面的,用賢妃禮服的儀制自然不妥。一應儀制便參照當年你冊貴妃的儀制辦吧。”說著含笑側首看看我,向皇后道:“淑妃的冊封大典朕便交給皇后了,不可有疏漏之處。”我不僅暗自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