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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坐了坐,雨下得越發大了。婉愔笑道:“這雨可沒有停的意思,婉兒回宮睡覺去了,這天兒可是睡覺的好日子呢。”說著起身告辭去了。
我便又去看綰綰寫字,殿中光線昏暗,綰綰卻寫得興起,索性連描紅帖子也不要了,滿紙塗鴉。我恐她傷了眼睛,許了講故事給她聽,綰綰這才丟了筆隨佩兒去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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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著雨天竟似比平日長些,給綰綰講了好幾個故事,不覺困倦起來。正要打盹玄凌卻來了。綰綰見了父皇頓時來了精神,問了安便猴在玄凌膝上撒嬌。
我見玄凌便袍下襬竟沾了水漬,笑道:“皇上這是打哪來?怎地坐轎輦還溼了袍子?”玄凌低頭看看,道:“下了朝去看了容兒便過來了,這會子雨太急,方才又沒留神踩在了水坑裡。”我忙親自取了玄凌的便鞋來服侍他換了。玄凌道:“棠梨宮的院子竟能存得住水,內務府也不知整日忙些什麼。這趙安當管的不操心,不當管的倒跑得快。既然三天兩頭病歪歪的時常告假,不如索性攆回家去養病吧。”我不便說什麼,便笑道:“倒是聽說趙總管染了頑疾呢,如此也是皇上的恩典了。”玄凌嘆道:“宮裡這幾年頻生事端,也是皇后太無能了。”我怔了怔,便岔過話頭,笑道:“容兒今天怎樣?”玄凌蹙眉道:“這幾日什麼也不肯吃,只是呆呆的躺著,若是哭鬧還好些。”我嘆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本身就傷了元氣,哪能禁得住這樣糟蹋身子。”玄凌嘆道:“當年你小產,容兒還來勸你,到她自己竟更不明白了。”我心頭冷笑,道:“容兒並沒有……”說著忙打住了。
玄凌怔了怔,我便接著道:“用過午膳臣妾便去看看容兒,也不知能不能勸得了她,只能盡力試試吧。”玄凌頷首道:“你們姐妹素來親厚,你勸她興許有些用處。今兒下著雨別受了涼,明日再去不遲。”玄凌仔細看了看我的臉,又道:“也真是奇了,宮中這麼多嬪妃懷孕生產,只有當年的愨妃面上長了一點黑斑,其他人都幾乎沒什麼變化。你生了予涵和嵐若,面板似乎更好了些,怎麼容兒面上變成了那個樣子,朕都不忍心去看。”我笑笑,道:“許多女人懷孕都要生斑的,過些日子便會好些。”玄凌正要說話,小盛子來回備好了午膳。玄凌笑道:“今兒竟比往日餓得快些,這就傳膳吧。”
用過膳雨也小了些,我便對玄凌道:“臣妾去看看容兒,皇上去婉兒那裡坐坐吧,這丫頭躲在宮裡睡懶覺呢,皇上不如去鬧鬧她。”玄凌便道:“也好,朕晚上再過來。”我不覺面上有些滾熱起來,便起身先去了。
延禧宮中靜悄悄的,只有淅淅瀝瀝的雨聲。兩個小內監引著我沿著迴廊向後殿去了。寢殿中兩個小宮女在爐子上煎藥,滿室藥香。寶娟在陵容榻邊伺候著,陵容面向裡睡著。我輕輕走過去,寶娟要請安,我擺擺手命她免了,悄聲道:“你家娘娘這會睡著了?”寶娟搖搖頭,陵容輕輕轉過身來。原本因懷孕豐腴了些的面龐已明顯瘦削下去,蠟黃的臉上成片的黑斑十分嚇人,眼中沒有一絲神采,唇色也是慘白的。一頭長髮亂蓬蓬地揉在枕上。我輕聲道:“容兒覺得怎樣?”陵容輕聲道:“姐姐來了,容兒不能起來了。”區區幾個字竟停下喘了喘才說完。我嘆道:“容兒虛弱了許多,該盡力振作精神才是。”陵容沒有說話,眼角滾下淚來。
我嘆口氣,低語道:“若是容兒生生地餓死了自己,指使下毒之人該是很歡喜呢。”陵容身子震了一下看著我。我看著她的眼睛,道:“容兒若想為自己和孩兒報仇,該好好保養身子,好好活下去才是。”陵容不說話只是流淚,我嘆口氣,命她好好休息,便起身去了。
回到棠梨宮,眼前仍是陵容滿是黑斑的面龐。不想鵪鶉與豬肝同食竟會長出這樣重的斑來,效果當真遠遠超出我的想象。想想心中不禁生出一片寒意,便喚了小盛子來問話。
小盛子問了安規規矩矩地立著,我便道:“安昭媛那邊的飲食是小典子安排的?”小盛子應了“是”,我又道:“豬肝鵪鶉這道菜做得很好,是不是每日安昭媛都吃的?”小盛子道:“不是做成一道菜,是每日膳桌上都有豬肝和鵪鶉。豬肝是每日安昭媛都要吃的,鵪鶉便或做湯或紅燒或油炸了擺在膳桌上,因每日擺在膳桌正前面,安昭媛便也每日都要吃些。”我搖頭道:“這兩種菜斷斷不許擺上本宮的膳桌來。”小盛子笑道:“其實安昭媛光吃這兩種食物並不會長這樣重的斑,是奴才囑咐了小典子另外加些不宜夏天食用的蔬菜每日服侍安昭媛一起吃的。況且若不是安昭媛聽了太醫的話每日在太液池邊曬太陽,也不會這樣嚴重。”我詫異道:“吃蔬菜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