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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影看著他,驚異得忘記了言語。明王的眼裡,竟流下兩滴淚,在臉上,緩緩滑落。
那是,為她而流的淚麼?明王,竟然為她而流淚?
明王淡淡地笑,他揮手,道:“去罷!”
立刻的,亂雲渡、明王,全部從她眼前消失,她能看到的,只有無底無邊的黑暗。
“啊!”水影驚醒,看看身邊,才發現自己居然倚在桌邊就睡著了。她忍不住地回顧著那個夢境,明王的淚,是為她流的麼……
“哎呀,是不是的,又有什麼關係!”她討厭自己如此的遊移不定,像個壞女人的樣子。抬頭才發現天已將黑了,坤靈在等她,但願他已經不生氣了。她定了定神,把明王壓在心裡,捧著闕寒草,開啟了房門。
“坤靈,你怎麼在這裡!”她望著那個開啟門就見到的人,脫口驚呼。
“在這裡等你啊。”坤靈笑看著她,明淨安祥,那樣熟悉的笑容,是他原來的樣子。
“這花兒就快開了呀。”聽到他說話,她才慌忙收回痴痴凝視的目光,低下頭去掩飾臉紅,“嗯,這花兒,今晚帶到峰上去曬月光,明天就開了。”她說著,眼睛瞥到了他手中的洞簫,驚詫道:“你不是已經不吹簫了麼?”
“可是,今晚我想吹給你聽的。水影,你想聽麼?”
“當然想聽。”水影連連點頭,隕陶罐裡的闕寒草正在夜風裡娉婷起舞,這真是神奇的花兒,還沒有開,就已經彌散了幸福的味道。
天絕峰已籠在了一片圓潤的清輝裡,天淨如水,皓月朗朗,真是個讓人禁不住心生歡喜的好天氣。但願今晚不要再有流星。她搖頭,甩掉那微微的不快。找了塊極好的地方放下闕寒草。另一邊,清越的簫音已起,第一聲,就讓她的心狂跳得不能自己,這首曲子,竟是秋水寒。
初聽得這首簫曲的時候,她才剛剛得道。有了劍仙的身份,初來這世外仙山,看哪裡都是新鮮,卻又是膽怯怕羞的,除了師傅,不敢和旁人說話。一天,她帶了劍去洗心亭練,還未到,就聽見了陣陣簫音。明徹清朗,高渺幽淡,她聽著,眼前竟是一片秋水長天的壯闊和蕭寒,雁南飛,葉飄零,寒水東流,一去不歸。從那時起,直到現在,水影都固執得認為,這世上不會有人,比坤靈更善吹簫。
一曲終了,她竟已不知覺地站在了吹簫人的面前。那是個年青的男子,清秀俊朗的眉目間隱著淡淡清愁,一襲青衫,磊落飄逸。修長的手指交纏著,握著一支玉色的洞簫。看到她突然出現,他有微微的驚詫,然後笑了,似秋日溫潤了寒水的恬靜安然,他問:“你是誰?”
“我是水影。”她老老實實地回答,只說了這一句,臉已是通紅。
他看著她的羞澀,用瞭解的眼神,他說:“我是坤靈。”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久遠得水影已記不清日子,但她永遠記得當時的情形,和這首曲子。原來,坤靈也記得。
也許,在那一刻,那一眼,她就已愛上了坤靈,只是,她並未察覺。
撫著發燒的面頰從懷想中醒來,才聽出曲子已經換了,是一首,傷別離。那嗚咽哽哽的樂律似一根針,直刺進心底,很疼很疼。
水影一驚,起身來到他身邊,“坤靈,你為什麼要吹這首曲子?”
“怎麼,不好聽麼?”樂聲中止,他回頭看她。
“你吹什麼都好,只是不要這個,我聽了害怕。”
“人生在世,別離是在所難免之事,有什麼好怕的。不過你既不想聽,就免了罷。”他低聲嘆著,放下了手中的簫,“水影,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很高興。”
“嗯,為什麼?”
“因為你終於做出了決定,水影,謝謝你選擇了我。”他為她理好被風拂亂的髮絲,指尖劃過她的臉龐,冰涼而細膩。
“啊!”水影大驚,忙不迭地埋下頭去,臉上像在火裡烤著似的滾燙,眼睛牢牢地盯在地上,只恨找不到一條裂縫,能立刻在他面前遁形。坤靈這樣說,難道他知道她每天的夢,知道明王,知道她只差一寸,就握住了明王的手……
“水影,我說的是真的,我是真的很高興。”他托起她的臉,讓她面對著他。她滿臉的赧色無遮無擋地映在他眼裡,無處可逃。
水影只有看著他,他眼底的喜悅讓她感動,那喜悅是真誠的,他是真的為了她最終的選擇而歡喜。她在感動之餘敬佩著坤靈的寬容,如果換了是她,一定無法高興的。
“坤靈,我……”
她正要吐露的心聲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