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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影一直在他身邊,默默,只是有時會驚心地發覺,坤靈臉上那隱忍的哀傷,竟與明王別無二致。
“水影,明天,就是你回來的第四十九天了。”夜將盡了,下峰時,坤靈忽然地對她說。
“哦,那又怎樣?”水影已是睏倦至極,像是隻要閉上眼睛,就將陷入永恆的長眠。她勉強拖著腳步跟在坤靈身邊,根本沒聽清他的話,只是隨口應著。
坤靈轉身,“明天,是最後一天了。”他說著,忽然托起她的臉,“水影,你總要作出決定。”
水影猝然一驚,託在她下頜的手指是冰涼而堅定的,帶著些強硬的決然,讓她恍惚的意識驟然清醒,她只能仰視,而無法低下頭去迴避他的眼睛。他的眼神失去了平靜,燃燒著暗色的火焰,熾烈且義無反顧,讓她不敢看。
“決定,什麼呀?”她緊張得口吃,想推開他的手,可是行動卻不聽使喚,是不敢,不願,還是不忍……
“沒什麼。”一聲喑啞的輕嘆,像是拂過的風,坤靈眼裡的火熄滅了,他鬆開手,徑自下峰去了,忘了水影還留在身後。
望著迅速隱沒不見的熟悉背影,水影忽然想哭,惶惶地,只覺這一別,就是永訣。
水影獨自走下崎嶇冗長的山間小徑,身邊第一次沒了陪伴。腳步益發拖得沉重,好容易才捱到峰下。靠著一塊嶙峋的山石,想著坤靈不管不顧的離開,一定是生氣了。
她想去天一閣,向他問清楚到底要決定什麼?她不想讓他生氣,不想被他拋下,只能一個人走。
這樣想著,寒冷和疲倦卻讓她無法行動。天一閣處地偏僻遙遠,要越過奇險的玉蓮臺才能到。而她現在虛弱的體力僅夠支撐回碧煙閣。
推開了碧煙閣的門,水影已是精疲力盡。倚在桌邊休息,正瞥見那棵綴著花蕾的闕寒草,其中玲瓏的人形蓓蕾已經微微地綻開了,她驚喜地捧過細看,忽然想起今晚正是滿月之期,要帶闕寒草去峰頂淋浴月光。到明天,水藍色花朵盛開,她就能見到那傳說中的花之精靈了。
放下花兒,她禁不住嘆息。坤靈為什麼會生氣呢?他們何時才能象從前那樣,沒有隔閡和距離。真的很想再聽他吹簫,絲絲縷縑的輕嫋纏綿,引來綵鳳,醉了微風。她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她懂得他藏在樂符裡的心意。
現在她很想告訴他,可惜他已經不吹簫了。水影的指尖輕撫過花蕾,滿是期待,闕寒草的精靈會帶給她幸福的,等花兒開了,一切都會是從前的樣子。
深深的睡意襲來,眼簾不自覺的闔上,入夢前最後的模糊意識裡,她感覺流火在鞘裡錚鳴。
在夢裡,還是與明王相視。異樣的是,明王的眼神不再憂傷,冷靜而安定。他向她伸出手,他說:“水影,你握住我的手!”
“為什麼?”即使在夢裡,她仍是驚異。
“快,握住我的手!”他不解釋,急促地命令,有不容抗拒的力量。
水影像是被這命令震懾,她伸出手,走向遙遙向對的明王。似乎有個聲音在心底喃喃,“握住他的手,就安全了……”
他們之間的距離在水影腳下縮短,很近了,她已能看清他唇邊的恬淡笑意,是鼓勵,也是期盼。她看著明王的手,那是可以通天徹地,把握一切、摧毀一切的手。握住了,就安全了。
正要再踏上一步,她的眼前掠過坤靈的臉。腳步在瞬間定住,她看著自己伸向明王的手,茫然自問:“我在幹什麼?”
“水影,握住我的手!快啊,已經沒有時間了!”是什麼讓明王如此的焦急?他催促著,他們的指尖還差一寸就能相觸了,只差一寸……
水影沒有補上這短暫的距離,她看著明王,除了坤靈,他是唯一讓她心動的男子,可是,他們的手,註定不能相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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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殤魂湖(2)
她垂下伸展著的手臂,決然地說:“不!”
這個斬釘截鐵的字擊中了明王,他慢慢地收回手,笑容慘淡,“只差一寸啊。水影,這就是你與我的距離,如此的近,但我終是碰不到你!這一寸的阻隔,就是坤靈麼?”
“是!”水影驀然心酸,但她直言,毫不迴避。
“我明白了。”他低下頭,語聲驕傲而傷感,“我曾是展翅九萬里的孔雀,可是這一寸的距離,我卻無力抵達。水影,原諒我,我有心,但是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