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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天大的秘密,終於還是落入外人耳中了嗎?
不同於霜華的震驚和絕望,陳內的侍晦澀的聲音又再傳來,卻是冷定的,不容置疑的:
“因為我需要知道,所以,就知道了。”
陳內侍冷冷地、一字一頓地說道。只有霜華聽出,他話中有話。
風失去了蹤跡,這片天地沉默如雪,霜華踉蹌著後退。
隨著他的腳步,那煞氣,那黑霧,一絲一絲地剝離他的身體。臉色蒼白疲憊的霜華苦笑著,右手撫胸蹙眉,一口鮮血噴薄而出。他倚在璣衡之側,仰望星空無垠。
還好,還好,十年苦修,他已漸漸學會如何控制那種力量,如何避實就虛。那個所謂的秘密,於他來說,已是昨日黃花。
“我明白了……”淡淡地吐出這幾個字,霜華唇邊浮出一絲冷笑,垂下眼睫,對著陳內侍躬下身去。
陳內侍靜默無聲。
V184
陳內侍靜默無聲。
片刻間還殺氣瀰漫的高臺之上,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只餘遼遼夜空,雲淡水清。
“天官大人,我們這就啟程,如何?”彷彿不想繼續方才的話題,陳內侍拂了拂微皺的衣袂,淡淡地說道。
那樣的話,明明是在詢問,卻不容置疑。
霜華依舊沉默,只是,不過須臾之間,黑氣環繞的男子,恢復如初。而剛才的一幕,彷彿冰雪生就的圖畫,來得快,去得也快。
“謝陳內侍提醒,霜華這就隨您去見帝君。只是,死者已矣,望陳內侍再勿妄言。”霜華平靜地說完,長袖一甩,錯陳內侍身側而過。
今時不同往日,即便他知道了那個秘密,又能如何?
陳內侍望著疾步而去的男子,痛苦地彎下腰去。也只有他知道,剛才的一剎那,他承受了什麼樣的重擊。若非他有純正的天罡童子功護體,又加上特意佩帶了那個“東西”。此時的他,早已成為碎屑一地。
那是魔之血,是普天之下,唯霜家男子才擁有的異能,也是上天給予這個天賦奇高的家族,最苛刻的懲誡。
還好,自己知道那個秘密,還好……
新月淡淡,照萬里河山,霜華衣帶生風,大踏步向前走去。他的心中,如烈火烤炙,被燒燬的灰燼裡,清晰地凸顯出一個名字——霜若。
霜若,霜若呵……
流霜飛舞,打在臉上,宛如冰雪的冷徹。然而,霜華的額上,卻冷汗涔涔,他痛苦地閉了閉眼睛。
那一年的冬,朔風欲裂,寒霜如流,漫天蝶羽塑一地潔白。被綁縛在石臺之上的霜若,只餘白骨森然。當所有人都以為他回天乏術時。那個奄奄一息的人,奇蹟般地、一寸一寸地對著霜華抬頭:“二弟……”
所有的人都呆住。
霜華猛地掙脫神武衛的鉗制,衝到霜若身前,想去擁住渾身是血的霜若。然而,那人的身上,白骨嶙峋,血肉成冰,他竟然無從下手。
望著狀若瘋狂的霜華,霜若的臉上,泛起一絲奇異的光。他掙扎著說了句:“晚霜。”然後氣絕。
晚霜,又是晚霜。
為了那個秘密,霜家人前仆後繼,無一善終。他卻為何,至死都念念不忘?
霜華在漫天風雪裡張開雙手,鵝羽般的雪片順著他的指端落下。他黛眉結霜,跪倒在漫天潔白裡怒吼:“為什麼,為什麼?”
然而,沒有人能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
就如沒有人告訴他,被冠已霜姓,此後漫長的一生,要經歷什麼樣的考驗一樣。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撲倒在染霞的潔白裡,霜華捂著雙眼的手心,一分一分地溼潤。霜華知道,那不是淚,霜家的男子,已沒有流淚的權利,那一手一手沾滿的,是血。
黃鶯啼血,潤飾春色,而他泣血,只為不甘。
自從那年起,雪,在霜華的眼裡就變成了紅色。每一個漫天飛雪的冬季,他都只看見漫天的紅,如鮮血淋漓……
世人皆知,霜家男兒,大少霜若,二少霜華,是霜家的兩朵奇葩。天性耿直的霜若,測出了十年前的那場天災,不顧禁令上達天聽,終被汙衊為“妖言惑眾”而凌遲處死。
天災如期而至,淹沒無數良田黎庶,卻被當權者卻輕描淡寫說成:亂民擾境,意圖不軌,天滅之。
沒有人知道,那只是,霜若過不去的劫。也是身為霜家男子,過不去的劫。
霜家男子,年逢而立,就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