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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叵測,明面上說是要來照顧他們,其實是打著別的主意,不把他打出門去,怎麼能讓弟弟妹妹們過的安穩?
如果可以,芳娘不願意長成現在這樣,而是想像村裡其他的姑娘們一樣,在爹孃身邊長到十五六歲,歡歡喜喜嫁到婆家去,然後去過自己的小日子,有時也會爭吵、會操勞。
“姐姐,你怎麼在這裡發愣,難道是憂心大哥的病情。”秦秀才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芳娘轉頭白他一眼:“要你病了我還憂心一下,他病了我有什麼憂心的?從來沒見過這樣嬌生慣養的人,還自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不過是什麼都不會的。要這樣的人做丈夫,真是頭疼的事啊。”
秦秀才一直在旁邊聽著,等她說完才道:“可是姐姐,雖說他和我們不一樣,終究是到了我們家,難道還要攆他出去,再說……”芳娘已經揮手打斷他的話,起身往屋裡走去:“有什麼不一樣的,等他病好了,就該下地幹活,什麼嬌生慣養,來了我家就要聽我的規矩。”
看著和方才完全不一樣的姐姐,秦秀才笑了笑,姐姐在打什麼主意可以不管,可是最好是生個孩子出來,但是這要怎麼辦呢?自己畢竟是個弟弟,這種事情是不好開口的,要自己娘子去開口問,只怕她羞也羞死了,到底要怎麼辦呢?秦秀才坐在芳娘方才坐著的位置望著天開始想起來了。
芳娘是不知道秦秀才暗地裡在算著什麼的,進了房剛走到床邊,褚守成就睜開眼睛,芳娘差點被嚇到,上前摸了摸他的額頭,觸手滿是汗水,手下也沒有傳來那種灼手的燙,看來他燒退了。
芳娘把手縮了回去,褚守成看著她還是沒有一絲好氣,但說出的話卻帶著期盼:“方才是不是我娘來了?我好像聞到她身上用的香。”芳娘端過水盆,拿起手巾給他擦了額頭上的汗,冷冷地道:“沒有,你娘在滄州城裡,怎麼會來?想是你聽錯了。”
可是剛才明明白白那支手的觸感不是芳孃的,芳娘做的活不少,手心全是老繭,而那支手是溫暖細膩的,還有那熟悉的香味,記得小時候自己生病娘也是守在旁邊,摸摸自己的額頭,給自己喂藥,那時覺得娘喂的藥一點也不苦,那時覺得娘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開始嫌棄娘對自己不夠好,她變的越來越忙,見到自己也少有溫柔言語,總是讓自己看書習字,不像二嬸對自己那麼溫柔,讓自己不要太累著,也不像二叔一樣由著自己性子花錢。
漸漸地娘在自己心裡就變得很厭惡,兩年前自己病了,雖然娘還是像平時一樣來給自己喂藥,可是那藥在嘴裡十分苦,哪有丫鬟們喂的那麼貼心?褚守成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想起這些事來,呆呆坐在床上。
芳娘把水潑掉,想起方才伸手去摸褚守成額頭時候,碰到他的衣領,衣領裡也全是汗水,從箱子裡尋出衣衫來扔給他:“把身上穿著的換了,不然全是汗味,誰受得了?”褚守成也覺得渾身汗溼的衣衫穿著一點也不舒服,拿過衣衫開始換。
看著手上這套衣服,不過是棉布做的,和自己原先穿著的非綢既緞沒有半點相同,褚守成不由嘆口氣,芳娘鎖好箱子聽到他的嘆氣,不由白他一眼:“怎麼,你不要說你不會自己穿衣服,真是嬌生慣養的主,還學人家自己凍自己,王祥臥冰是為了求鯉,荀奉倩凍了自己是為了給妻子治病,一個賢孝,一個多情,哪似你這樣純是為了賭氣,不過是孩子心性,還真當自己是頂天立地的男兒了?”
褚守成默默換好衣衫,難得地沒有反駁芳娘,芳娘見他不說話,又道:“再躺下吧,這幾日你病著,就免了你的打水劈柴,等病好再說。”說完芳娘就要出去,褚守成在床上悶悶地道:“你竟是讀過書的,那你既然讀過書,難道不曉得女子當以夫為天,而不是自作主張?”
嗯,這話沒有前幾日那麼難聽,總算也會講道理了,芳娘回頭一笑:“女子是當以夫為天,可是當丈夫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連一個銅板都掙不回來,只曉得擺做男人的架子,這種天,不要也罷。”
男人不是生來就該頂天立地的,所以女子該敬著,這是二叔從來告訴自己的,可是為何芳娘說的和二叔說的不一樣?褚守成想反駁,卻發現自己無從反駁,只好蒙了頭再次睡去。
雖說褚守成從小嬌生慣養,可年輕人身體畢竟好,幾貼藥下去,又喝了幾碗粥,三天之後就全好了,換了衣服走出門來。冬日的陽光很好,曬的人身上暖暖和和的,秀才娘子坐在石桌旁做針線,芳娘手裡拿著算盤在算什麼,春兒在院子裡跑來跑去,他還不到兩歲,走路還有些不穩當。
秀才娘子偶爾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