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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城,拜託她來。她還請咱們務必要好好保管這鐲子,等正主兒有了銀子就會來贖回去。”
文德在一旁聒噪道:“嘖!她當咱們商行是當鋪啊!咱們謝大總管豈是如此好商量之人,教她——”
“給她!”謝景暢盯著手中的金鐲,沉聲道。
“咦?”
“給她!看手鐲的主人要多少泥金箋,多少金花紙箋,全數給她。不過……”他看了一眼旁邊的隨從齊月,“咱們得知道她住哪兒、做什麼營生?”
齊月點點頭,退了下去。
“是!”來稟的僕人退下。·
“這一點都不像謝大總管的作風!謝總管,你從不接受銀子以外的東西——當然啦,這鐲兒是金子做的,應該是挺值錢的,不過呢……咦,人呢?謝總管?謝總管!”
文德猶自喚著,可正廳哪還有謝景暢的蹤跡?
***
沒錯,這是十年前他見過的金鐲子,他還曾以顫抖的手摸過——雖然只有一下子,但也夠了。那位小妹妹發生什麼事了嗎?怎麼會淪落到將:手鐲典當為銀的地步?
謝景暢坐在書房,端詳手中的雙龍戲珠金鐲兒,沉浸在回憶裡。
他很少想起過去的事,那不堪的、痛苦的過去!他一直很努力去遺忘,這會兒這鐲子卻輕易的勾起了他的回憶。
十年前,他十二歲,蜷曲在崇南大街一個陰暗的角落,當時他已經奄奄一息,就快餓死,及時拿到那些碎銀子後,他用碎銀吃了一頓像樣的飯,有了力氣,正巧當時張姓官員要整修官舍,他撿了個缺,幸:運的活下來。後來他輾轉到蘇家工作,蘇採顰認為:他是個人才,栽培他識字經商。
蘇採顰那時年紀雖小,卻有雄心大志。她需要冷靜可靠的人協助她創立自己的事業,她知道謝景暢是適當的人選——他沒有親人,不會有人情包袱;他從小行乞,知道金錢的重要;他冷眼看世間,因為世間給他太多打擊!這樣的人最適合現實無情的商場。
但蘇採顰選上他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謝景暢的忠心。這些年在蘇採顰的栽培下,他由原本的僕役,一路晉升到府內的大總管。職位升得太快,難免會惹出閒言閒語,但謝景暢都不當一回事,依然冷靜嚴厲絕情的執行任務——捍衛蘇家商行的權益,不容許有一丁點兒的破壞!
要不是當年那位小妹妹的施捨,他是不可能活下來,進而有目前的生活……
“稟總管!”隨從齊月的聲音打斷了謝景暢的回憶。
謝景暢從沉思中抬頭,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說!”
“稟總管,手鐲的正主兒名喚姚憶秋,是崇教坊姚老爺在外邊的女兒。她八歲時孃親病故,便來姚家依親。兩年前,她滿十六,被姚家送給松江府的楊立行為妾,後來不知什麼緣故,她被夫家休離,從松江府一路輾轉回到歙縣,回來後,姚家並不願收留她,她便在東城郊區一間簡陋的屋舍住下。”
原來那年她才八歲啊……那姚家根本沒有照顧她,將她送人為妾,最後還不收留她,可惡!壓下賁張的怒氣,他沉聲道:“她要泥金箋、金花紙做什麼?”,
“稟總管,那姚憶秋雙手極巧,從小繡些帕兒、巾兒的。她很喜歡摺扇,也在小時候學做些扇子,她要咱們的泥金箋是為了做摺扇的扇面紙。”齊月恭敬說著。
“原來如此……”他低頭沉吟。“還有其他的嗎?”他想知道多一點兒有關她的事。
“稟總管,還有一些小道訊息。那姚憶秋十六歲為楊家小妾時,臉上並沒有傷疤,但此次回來,臉上卻多了條疤,一些謠言說是她不守婦道,勾引楊家男人,才會破相……”
“夠了!”謝景暢突地大吼,把齊月嚇了一跳。
謝景暢覺自己失態,馬上恢復平日的冷靜,沉聲道:“齊月,去查訪她這些年來的生活,包括她到了松江府的事,都鉅細靡遺的給我查出來。這些日子你不用跟在我身邊,所需盤纏跟帳房知會。”
“是。”齊月依言退下。
那姚家居然這樣待她引聽到她被姚家隨隨便便的送人做小妾,聽到她回到故鄉,卻沒有落腳的地方,聽到她被說成不守婦道的女子,他就無端的憤怒!
這些他都不能忍受!
那小女孩幫過他,他不能忍受一個心地善良的小女孩被別人糟蹋成這樣!
該死的!
***
歙縣東城城郊
“姚嫂子,這些個紙夠吧?”胖嘟嘟的罔大嬸擦著汗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