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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接過碎銀,以著虛弱的聲音發問,“小……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
柔柔軟軟的聲音被打斷,小女孩身邊的大叔拉了她就朝街底的崇教坊走去。“小憶兒,天快黑了,咱們快走吧!”
小女孩邊走還邊回頭,用稚嫩的聲音喊著:“大哥哥,一定要吃點兒東西啊!”
少年看看手中的碎銀,再看看逐漸遠去的小女孩。她身上只是粗布衣裳,怎會有那樣貴重的手鐲?那是金子打造,還是一對兒……那值很多很多的銀子哪!
突地,他一陣心虛。怎麼搞的?人家好心的施捨銀子,他卻只想著她懷中的金鐲子!
去!乞丐當久了,人格也沒了嗎?
哎,別想那麼多了,吃飯去吧!少年勉強撐起瘦弱的身子,扶著牆邊站起來,一跛一跛的離去,脫離了那些還在原地哀聲乞討的眾多乞丐。
***
十年後
“謝總管!求求你再寬限幾天吧,只要我收回王二麻子那邊的帳,就可以還你們商行的銀子了。求求你別拿走我僅存的房產啊!謝總管——”男人惶恐無助的喊道。
在歙縣蘇家商行的正廳上,一位中年商人囁嚅的站著,眼中盡是哀求。
“王掌櫃,在商言商,契約上載明一年就是一年,如今你拖欠的款項,加上利息……”冷冷的聲音哼了一聲,“已經超過五百兩了。你那房舍算算,市值不過一百兩,收了你那房產,還算咱們商行吃虧哩!”正廳上傳來冷靜的聲音,冰冷冷的,不帶一絲感情。
“可是·....·求求你!謝總管·.....”王掌櫃仍在哀求。
“來人!”正廳上年輕的男人手一揮,兩邊的奴僕’立刻將哀求的王掌櫃架住,拖了下去。
“求求你啊,謝總管!再寬延一些時日啊!我一定會還錢的,求求你,不要這樣絕情!求求你……”那王掌櫃被拖出正廳外時還在苦苦哀求。
面無表情的年輕男人埋首於帳冊之中,對哀求聲充耳不聞。
到了蘇宅大門外,王掌櫃無力的臥倒在地,拖他出去的奴僕好聲相勸道:“王掌櫃,你知道咱們謝大總管嚴厲出了名的,凡事說一不二,你怎麼求他也是沒用的,倒不如回去收拾收拾,也好留點兒家當,免得明日房產一被官府查封,便什麼也拿不出來了。”說完,奴僕看了看可憐的王掌櫃,便退人了蘇宅的硃紅大門內。·
蘇宅的主子是蘇家小姐蘇採顰,本是官宦之後,後來家道中落,自己白手起家,以文房四寶建立起事業,如今蘇家商行在歙縣已是數一數二的大商行。蘇採顰今年十六歲,出了名的精明能幹,而蘇家的大總管謝景暢則是她的得力助手,以冷情嚴厲著稱,凡事按照規矩來,從無例外。據說他小時候是乞丐,後來被蘇採顰相中,用為僕役,再晉升為管事,不久,他更成了蘇家商行的大總管。
“謝總管,這樣會不會太狠心了些?”蘇採顰身邊的隨從文德低聲問道。
“你不跟在小姐身邊,跑到這兒來嚼什麼舌根?”謝景暢看也不看文德,依舊埋首於半山高的帳冊當中。
“哎呀!小姐又被夫人喚去,八成是為了婚嫁的事。你不是。不知道,小姐根本無意成親,每回媒婆來,小姐就要發一頓脾氣,我不在這兒躲著,難不成要等著捱罵?我很可憐啊,每次……”文德就這麼吐起苦水來。
“行了!你沒事就滾,少煩我!”謝景暢端起冷冷的臉,用冷厲的眼神掃了文德一眼,後者立刻住了嘴。
“稟總管!”下人拿著一包布巾進來o
“什麼事?’’謝景暢不耐煩的抬起頭來。怎麼搞的?他不能有一刻安靜嗎?
“稟總管,東城邊有一名婦女,想買咱們商行製出的泥金箋,及高昌國運進來的金花紙箋,但她沒銀子,想以這個東西代替。咱們前頭的掌櫃不敢做主,教我拿進來問總管。”下人將東西放在桌上。
謝景暢滿臉的不耐,煩躁的說:“告訴她,買東西要用銀子!特別是咱們做出來的紙箋,舉世無雙,要咱們的泥金箋,除了銀子,其他的……”當他瞥見桌上的東西,卻停了下來。
擺在桌上的是一隻金鐲子,雙龍銜珠,做工精細,龍身向後蜿蜒交纏成為鐲身,一看就知道是前朝古物,價值不菲。
謝景暢眯起黑眸,拿起桌上的鐲子細看了一下,沉聲問道:“這是那婦女親自拿來的?”
“回總管,不是的,是她隔壁的大嬸好心的幫她拿來換泥金箋的。那大嬸說正主兒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