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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反覆交談自己覺醒時的行為。詩人用這樣浪漫的想象,暗寓比託,以結束全詩,正是含蓄地表明,沈的隱逸是志行一致的,遠非那些言行不一的名士可比。
綜上可見,由於詩旨在讚美沈的清貧高尚、可敬可貴的隱逸道路,因此對送別事只一筆帶過,主要著力於描寫沈的志趣、環境、生計、日常生活情景,同時在描寫中寓以古今世俗、真假隱士的種種比較,從而完整、突出地表現出沈的真隱士的形象。詩的情調浪漫灑脫,富有生活氣息。加之採用與內容相適宜的七言古體形式,不受拘束,表達自如,轉韻自由,語言明快流暢,聲調悠揚和諧。它取事用比,多以暗喻溶化於描寫隱居生活的美妙情景之中,天衣無縫,使比興形象鮮明,而又意蘊豐腴,神韻維妙,呈現著一種飽滿協調的藝術美感。大概由於這樣的藝術特點,因而這詩尤為神韻派所推崇。
(倪其心)
營州歌
營州歌
高適
營州少年厭原野,孤裘蒙茸獵城下。
虜酒千鐘不醉人,胡兒十歲能騎馬。
唐代東北邊塞營州(治所在今遼寧朝陽),原野叢林,水草豐盛,各族雜居,牧獵為生,習尚崇武,風俗獷放。高適這首絕句有似風情速寫,富有邊塞生活情趣。
從中原的文化觀念看,穿著毛茸茸的狐皮袍子在城鎮附近的原野上打獵,似乎簡直是粗野的兒戲,而在營州,這些卻是日常生活,反映了地方風尚。生活在這裡的漢、胡各族少年,自幼薰陶於牧獵騎射之風,養就了好酒豪飲的習慣,練成了馭馬馳騁的本領。即使是邊塞城鎮的少年,也浸沉於這樣的習尚,培育了這樣的性情,不禁要在城鎮附近就獷放地打起獵來。詩人正是抓住了這似屬兒戲的城下打獵活動的特殊現象,看到了邊塞少年神往原野的天真可愛的心靈,粗獷豪放的性情,勇敢崇武的精神,感到新鮮,令人興奮,十分欣賞。詩中少年形象生動鮮明。“狐裘蒙茸”,見其可愛之態:“千鐘不醉”,見其豪放之性:“十歲騎馬”,見其勇悍之狀。這一切又都展示了典型的邊塞生活。
構思上即興寄情,直抒胸臆;表現上白描直抒,筆墨粗放,是這首絕句的藝術特點。詩人彷彿一下子就被那城下少年打獵活動吸引住,好象出口成章地讚揚他們生龍活虎的行為和性格,一氣呵成,不假思索。它的細節描寫如實而有誇張,少年性格典型而有特點。詩人善於抓住生活現象的本質和特徵,並能準確而簡煉地表現出來,洋溢著生活氣息和濃郁的邊塞情調。在唐人邊塞詩中,這樣熱情讚美各族人民生活習尚的作品,實在不多,因而這首絕句顯得可貴。
(倪其心)
別董大二首(其一)
別董大二首(其一)
高適
千里黃雲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在唐人贈別詩篇中,那些悽清纏綿、低徊留連的作品,固然感人至深,但另外一種慷慨悲歌、出自肺腑的詩作,卻又以它的真誠情誼,堅強信念,為灞橋柳色與渭城風雨塗上了另一種豪放健美的色彩。高適的《別董大》便是後一種風格的佳篇。
關於董大,各家註解,都認為可能是唐玄宗時代著名的琴客,是一位“高才脫略名與利”的音樂聖手。高適在寫此詩時,應在不得意的浪遊時期。他的《別董大》之二說:“六翮飄颻私自憐,一離京洛十餘年。丈夫貧賤應未足,今日相逢無酒錢。”可見他當時也還處於“無酒錢”的“貧賤”境遇之中。這首早期不得意時的贈別之作,不免“借他人酒杯,澆自己塊壘”。但詩人於慰藉中寄希望,因而給人一種滿懷信心和力量的感覺。
前兩句,直寫目前景物,純用白描。以其內心之真,寫別離心緒,故能深摯;以胸襟之闊,敘眼前景色,故能悲壯。曛,即曛黃,指夕陽西沉時的昏黃景色。
落日黃雲,大野蒼茫,唯北方冬日有此景象。此情此景,若稍加雕琢,即不免斫傷氣勢。高適於此自是作手。日暮黃昏,且又大雪紛飛,於北風狂吹中,唯見遙空斷雁,出沒寒雲,使人難禁日暮天寒、遊子何之之感。以才人而淪落至此,幾使人無淚可下,亦唯如此,故知己不能為之甘心。頭兩句以敘景而見內心之鬱積,雖不涉人事,已使人如置身風雪之中,似聞山巔水涯有壯士長嘯。此處如不用盡氣力,則不能見下文轉折之妙,也不能見下文言辭之婉轉,用心之良苦,友情之深摯,別意之悽酸。後兩句於慰藉之中充滿信心和力量。因為是知音,說話才樸質而豪爽。又因其淪落,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