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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下山了好一段路程。在這光滑的冰地上,我跌了個仰面朝天,往下滑了15英尺,艾站在雪橇挽具裡,捧腹大笑。隨即他表示歉意,並解釋說,他還以為在格辛星上只有他一人在冰上滑倒過呢。
今天走了13英里。
2月10日。小雪,大風,氣溫下降。今天又走了13英里,離我們的第一個露營地已有254英里了。平均每天走了10。5英里左右,除開等暴風雪吹過的那兩天,平均每天只走了11。5英里。其中75到100英里都是走彎路,無異於原地踏步。現在我們離卡爾海德,並不比出發時近多少,不過,我想我們到達那兒的機會大多了。
自從走出火山黑幕後,我們雖然勞累、憂慮,但精神並沒有被拖垮。晚飯後,我們又在帳篷裡交談起來。本來我很容易對艾的存在視而不見的,由於處在克母戀期,兩人同住一座帳篷,就很難了。麻煩自然在於,他以自己那獨特的方式,也處在克母戀期,始終處在克母戀期。這準是一種怪異、低階的慾火,不分月日,天天都在蔓延,從不知道選擇性別,慾火只是在燃燒,殊不知我就在旁邊。今夜我在生理上對他如飢似渴,難以抑制,再加之我太睏倦了,無法將慾望變成催眼狀態或者別的自律形式。他終於問,他是否冒犯了我?我帶著尬尷解釋我的沉默,我還恐怕他嘲笑我呢。然而,他畢竟和我一樣,也是一個怪人,一個性變態。在這高高的大冰川上,我們各自都是遺世獨立,孑然一身:我與我的同胞、我的社會及其規範隔絕了,他也與他那個世界隔絕了。我的存在已被住滿格辛人的世界所遺棄。最後我們倆平起平坐,彼此都是外星人,都與世隔絕。
艾自然沒有笑我,相反,他說話顯得柔聲細語,這種溫柔我在他身上從未見過。不一會兒,他也談到與世隔絕,談到孤獨。
“你的種族在這個星球上孤獨得可怕,沒有別的哺乳動物,沒有別的異性動物。沒有可以馴化成寵物的智慧動物。這必然影響你們獨特的思維方式。我不僅僅是指科學思維,在這方面你們倒是了不起的假說推測家——你們自己與低等動物之間有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面對這條鴻溝,你們居然想出了進化論,這簡直是個奇蹟。然而,在哲學、在情感方面,你們生活在一個環境如此惡劣的世界裡,如此孤獨,這一定會影響你們的整個宇宙觀。”
“約米西主說,人的獨特性就是他的神性。”
“是呀,地球上的教主們也是這樣說的,其它星球上的其它教派也得出同樣的結論。它們都傾向於強大的、侵略性的、打破生態平衡的文化宗教。奧格雷納與這種模式大同小異,至少奧格雷納人似乎一心想擴張。那麼,漢達拉人有什麼高見呢?”
“這個嘛,在漢達拉……你是知道的,沒有理論,沒有教規……也許他們不大注意人與獸之間的鴻溝而更關注萬物的相同性、聯絡性,生物就是這個大同世界的一部分。”
託梅爾的詩句整天都在我的腦際縈繞,此時我便吟了起來:
光明是黑暗的左手,黑暗是光明的右手。
生與死本是同根生,如克母戀人同睡一床,如兩隻手緊握在一塊,如結束也如開始。
我吟誦詩句時,聲音在顫抖,此時喚起了我對兄長的回憶,他在去世前寫給我的信中也引用過這詩句。
艾沉思良久,然後說:“你們是孤獨的,卻又與天地同在。也許你們專注於整奇*書*電&子^書體觀,就和我們專注於二元論一樣。”
“我們也是二元論者。二元性是事物的本質,不是嗎?只要存在我自己和別人。”
“我和你,”他說,“是呀,它的含義畢竟比性別廣泛……”
“說說看,你們種族的異性和你們究意有多麼不同?”
他感到驚駭,實際上這問題也把我自己驚呆了,克母情慾驅使我脫口而出。我們倆都很敏感。
“我從來沒有想過,”他說,“你從來沒有看見過女人。”
他說的是他那地球上的語言裡那個詞,我明白其意思。
“我見過你帶來的照片,那裡面的女人看上去頗像懷孕的格辛人,只是乳房大些。她們的思維方式與你們男性差別很大嗎?她們就好像另一個人種嗎?”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並不怎麼不同。但差別是十分重要的。我想,人生最重要的事情,最關鍵的一個因素就是性別。在大多數國家裡,性別決定人的期望、行為、世界觀、倫理、風度——幾乎一切。符號的使用,衣著,甚至飲食。女人……女人食量小些……要將天生的差異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