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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前線,站在不太深的戰壕裡,舉著望遠鏡,身上穿著皮衣—那是從日本人手裡繳獲來的。旁邊就有用於偽裝的樹枝,但彭總不用,他不怕槍林彈雨。彭總的對面就是日本人,槍炮聲都聽得見,子彈從身邊帶著風呼嘯而過,我在旁邊拍照時也害怕,太危險了。他邊看邊說話,在指揮戰鬥。他的腳下就有卷好的電線,那是通訊兵專門給指揮員架的電話線。對面的戰鬥正在打著,作為八路軍戰場上的最高指揮員,彭總的擔子不輕,那時他指揮著105個團在打日本鬼子,史稱“百團大戰”。
1940年,國際戰局很不好,德國、義大利在歐洲戰場上取得了令人瞠目的戰果。日本和德國、義大利結成了軍事同盟,加緊了對中國的侵略和控制,中國國民黨在日本的強大壓力下更加動搖。毛澤東說:我們應當估計到最困難、最危險、最黑暗的可能性。
為了粉碎日軍對華北我軍的全面進攻,打擊其“牢籠政策”(日軍宣稱將以鐵路為柱、公路為鏈、碉堡為鎖,企圖把各抗日根據地裝在他們的“牢籠中”),從1940年8月開始,八路軍在總司令朱德、副總司令彭德懷的指揮下,向華北敵佔區交通線和各據點發動了大規模進攻戰役,這就是震驚中外的“百團大戰”。在長達三個半月的時間裡,八路軍共投入了105個團的兵力約20萬人,作戰1824次,斃傷日軍2萬多人、偽軍5000多人,我軍傷亡17000餘人。(另一說是動用了40萬人,斃傷日軍萬人。)總之,這是一次大規模的浴血奮戰。毛澤東和朱德遠在延安,所以在前線指揮的最高指揮官就是彭德懷了。這一次的戰鬥原本是要以破壞敵人的交通線為主的,也叫“交通破襲戰”。勝利之後新華社要發訊息,問副總參謀長左權怎麼寫,結果大家一商量,就叫“百團大戰”吧。毛澤東聽到訊息後很高興,發賀電說:“百團大戰真是令人興奮,像這樣的戰鬥是否還可以組織一兩次?”後來有人批評這次戰鬥說暴露了我軍的實力,減少了對國民黨軍隊的壓力,使日軍集中兵力轉而對付八路軍,並開始批評彭德懷。
照片上的這一仗叫關家堖戰役。彭德懷是總指揮,其他指揮者還有劉伯承(師長)、陳賡(旅長)等。時間是1940年10月20日。本來那個戰壕是專門給彭總準備的,但他不用,這樣暴露在戰場應該是犯忌的,但彭總不管這些。
我那時剛從冀中過來,主要任務是拍戰鬥的場面。因為那時電影團拍的東西許多是後方的建設、生產、根據地的鏡頭,缺少前線的戰鬥場景。我那時年輕,膽子也大,就跟著上前線了。那時還經常派人穿便衣到敵佔區買膠捲和相紙,那是很冒險的啊。我還曾經透過當地的“維持會”穿著便衣到敵佔區拍紀錄片。靠這種掩護,我們可以通行敵佔區。到太行山區拍這些鏡頭是為了做紀錄片《延安與八路軍》,這是袁牧之的編導、冼星海的作曲。袁牧之給我的任務是拍一些戰鬥的場面。我拍了電影,也拍了照片,可惜的是這個畫面拍得太少,只拍了兩張。我用的是雷丁那135相機,只有標準頭。那時候膠捲緊張,一個畫面要想好了才敢按快門,所以那時的許多照片都是一張。照片是我回到延安後自己沖洗的,連放大機也沒有,只印了個小樣,彭德懷看了以後挺高興。後來版畫家彥涵根據這幅照片的畫面作了木刻,在太行山地區流傳很廣。到了解放以後,彥涵把自己儲存的最後一幅木刻作品捐給了中國革命博物館。那些電影膠片後來袁牧之帶到了蘇聯去沖洗,但是蘇德戰爭爆發後,他們的電影廠都搬到了後方,那些膠片也不知去向了。直到新中國成立後,才又派專人去找回了一些。這部紀錄片到底也沒搞出來,很是可惜,但部分膠片還是留了下來。我那時拍的很多膠片大都是這種情況,倒是這些照片都留了下來。後來新中國成立,有關部門又派人去找這批膠片,而且去了不止一次,但還是沒找到。
現在對百團大戰的評價仍然是肯定的,只是彭德懷為人耿直,從不阿諛矯飾,治軍嚴格,律己刻苦,也同時因態度生硬,不免得罪人,所以那時就捱了20多天的批判。後來他在“文革”中的慘境,使人想到那句古話“直如腸,死道旁;曲如鉤,做諸侯”,這是後話。
楊紹明:聚焦偉人(1)
他拍攝過毛澤東、劉少奇、周恩來、朱德、鄧小平、陳雲等國家領導人,其中許多是獨家照片,珍貴無比;他可以頻頻出入這些領導人的家,與他們合影;他在革命聖地延安和中南海里長大;他畢業於著名的北京大學;他的父親是前國家主席###,他就是攝影家楊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