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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根本不敢和父親有任何聯絡。直到幾年後,那段日子過去了,我們這才進山想把父親接回來,但那時父親已經下落不明瞭。”
“是原先的那戶村民搬遷了嗎?”周平猜測道。
“不,我們找到了那戶人家,可他們說父親只呆了不到3個月,就一個人出走了,以後便再也沒有回來過。”說完這些,吳燕華呢喃著自語:“難道他這20多年都是在枯木寺度過的?為什麼他不回來找我們呢?”
“原來是這樣。”周平也在心中暗暗思忖著這種可能性:吳健飛在遭受磨難後,看破了世俗,所以乾脆上山出家當了和尚?
為了獲得更加確定的答案,周平覺得有必要順著線索繼續追查下去:“那戶村民住在什麼地方?你還記得他們的名字嗎?”
“我進山那次,是我先生一路帶著我走的,具體的地名我也不知道,反正是北邊山谷裡的一個小村莊。男主人姓黃,至於名字……”吳燕華搖了搖頭,“我實在是沒有印象了。”
“事隔這麼多年,你還能記得他的姓氏,已經很不錯了。”周平滿意地說,在自己轄區有限的住戶內,根據這樣一條線索查出目標應該不是困難的事情。
“那個人口齒不太清楚,我反覆問了好多次,才聽清楚他是姓‘黃’,而不是姓‘華’,所以對這個記得牢一些。”
“嗯,好吧,暫時就是這些,謝謝你的合作。”周平客氣地說著,“我會根據這些情況進行進一步的核實。”
“我先生怎麼樣了?有訊息嗎?”吳燕華有些期待地看著周平,“他留在山上,是不是因為知道了我父親的身份?”
吳燕華的猜測很有道理,周平不禁暗暗佩服對方敏銳的思考能力,不過她怎麼也不會想到,胡俊凱已經緊跟著吳健飛一道步入了黃塵。一天中失去了兩個最摯愛的親人,周平只能在心中無聲地為她嘆息著。
“這些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現在山上山下已經完全斷了聯絡。一有訊息,我會立刻通知你的。”
吳燕華有些猶疑地看著周平,對他的敷衍顯然不太滿意,但她還是很客氣地柔聲說了句:“謝謝。”
從辦公室裡出來,周平召集王副所長、小劉以及相關的同志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周平和大家互通了一下情況,然後討論決定:明天天亮後,周平去北部山窪的村莊裡繼續調查吳健飛的事情;王副所長則根據雪勢情況,安排進一步搜救墜崖者和派增援力量上山的工作。
規劃妥當後,眾人各自找地方囫圇休息了一晚。周平因為從昨晚開始便一直在奔波,得到了特殊的優待:睡在值班室裡惟一的那張床上。
第二天5點來鍾,天剛剛有些發亮,大家就早早地起了身。周平踏進院內,欣喜地發現:雪停了。
負責後勤的同志準備好早點,大家匆匆填飽肚子,踏雪出發。
進山後不久,周平便和大部隊分了手,一個人走向北邊的山區。通往山中村落的道路畢竟比上山的小路要好走得多,一個多小時後,周平到達了目的地。
由於山區的村戶住得非常分散,周平不可能一家家的走訪。他直接來到了當地的村委會,找到村長說明了來意。
村長姓劉,是個40多歲的山裡漢子,他大大咧咧地說:“村裡姓黃的有八九戶,這些戶你想一家家地跑,非把你累死不可。這我給你到廣播臺發個通知。”
廣播室就在村委會旁邊,劉村長中斷了正在播放的戲曲節目,抓起話筒說道:“現在播個通知。村裡姓黃的住戶,你們中間有誰家在1972年收留過一個山外來的漢子?這家人趕快到村委會來,有警察要問你們事情。聽見沒有?如果本人沒有聽見,其他村民見著人幫助喊一下。”
說完,他樂呵呵地顛了顛話筒:“去年剛給裝上的。有了這玩意,找個人、播個通知什麼的可方便多了。”
“就算那個人聽見了,路上都是積雪,他會樂意過來嗎?”周平有些擔心。
劉村長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如果不下雪,他有活計幹,那有可能不過來。現在這天
,個個都憋在家裡閒得慌,而且左右鄰居都聽見了,他敢不過來?”
果然,不到一個小時,就有一個50歲左右的婦女找到村委會來。她站在門口向裡張望著,有些畏縮地說:“村長,剛才是你通知……”
“對,是我播的通知。”劉村長搶過話頭,“原來是你們家?進來進來,這是派出所的周隊長,他有話要問你。”然後他又指了指那個女人,對周平說:“這是我們村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