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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直接,有些不習慣呢。”我勉強地微微笑著,語氣卻死沉沉的寒冷,“我已經訂婚了,這一次是你的另一個哥兒們,你應該像從前那樣對我說:無恥,我恨你。”
他拼了命地將轉過我的身子,銳利而疼痛的目光彷彿一隻血淋淋的小獸,犀利的目光逐漸暗淡,而又轉為如深淵般令人琢磨不透的漆黑。
“我愛你,黎離,我從第一眼看見你就深深地愛上了你,我的身體夜夜都奔向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慢慢變老……”
繃緊的身體徹底崩潰。他居然,把我隨口說出的情話記得如此清楚!為什麼,為什麼,你總是讓我的心總是隱隱作痛。恍惚之間,恍若中了惡靈的魔法,周身僵硬一句話也說不出。
Chapter 7 (9)
“我該走了。”我委婉地推開他,“改天再來看你。”
“你收到冰灰的電郵了麼?”冷冰冰的詢問和開門的聲音融在一起,我的耳朵嗡嗡作響。
“他沒有理由給我發電郵。”我沒有回頭,邁出右腳,“如果有事在學校當面說就好,況且,我想他對我已經沒什麼話可說了……”
“你不知道?他群發了一個E…Mail。說是要出國了。”他突然拽住我的胳膊,電閃雷鳴般地的巨響,我的腦子失去意識,“可能是下個月,聽說是國際知名的大學,弗吉尼亞,學建築設計,這幾天在北京忙這件事。”
微微的餘音舒緩流淌,我聽不見任何聲音。
“……翔飛也沒轉告你?”
“我知道!他告訴我了!”我鬼使神差地回應著,那天翔飛特意找藉口避開了,可能就是讓冰灰親口告訴我這件事,可是,冰灰居然連提都沒提。
原來,我已經變得那麼微不足道。我踉蹌地轉身,拉開大門往外走,“沒事發什麼電郵?我沒閒工夫迷網路……走了掰掰。”
關上房門,站在冷風呼嘯的走廊窗前,渾然旋轉,天地暈眩。
Chapter 8 (1)
那天夜裡,我在香榭麗舍的自動門外徘徊了很久,我想回家之後問聶翔飛關於冰灰出國的事,學了這麼久的鋼琴、並在鋼琴界嶄露頭角的他為什麼沒有去古典音樂聖地法國而選擇了去英國,但是,這些幾分鐘就能夠說清楚的話,連冰灰本人都沒有打算告訴我……
大概凌晨兩點半,我看見,聶翔飛的車從黑洞洞的拐角駛出來。我佇立在路燈下,他急剎車停在我的身邊。那輛銀色賓士彷彿全金屬外殼的繭將他和我隔絕成兩個世界,沒有降下車窗,沒有開啟車門,敞篷緊緊地閉合著。
看不見彼此的表情,沒有一句說話,我和一輛冰冷冷的金屬盒子,倔強地怔在那裡。大概兩分鐘之後,汽車引擎隆隆響起,絕塵而去。
我的身體彷彿失落了什麼東西,又沒什麼東西可以填補,就那樣一種填不滿又掏不空的感覺,形成一個純粹的黑洞,身體變得輕飄飄的,耳邊只有知了晚噪的聲音在迴盪——多麼可笑,我為什麼還要回來這個地方呢,現在兩個人的關係這麼微妙,好像一根火柴和火柴盒邊上叫做磷紙的東西,每擦一下就留下一道醒目的痕跡,而火柴的壽命也僅僅是熱烈那麼一次而已。
可是沒關係,我不是已經習慣了被拋棄麼?
持續幾天聶翔飛沒有回家,也沒有在聖高看見他的車。晚上的時候,我登陸了QQ和MSN,以及記憶中所有申請過的郵箱,逐一翻查,除了一些垃圾廣告和信用卡宣傳之外,一無所獲。難道,聶冰灰就那麼安靜地從我的劇本里消失了?
一個人,仍然是一個人,孤單地居住在陌生的空蕩蕩的大房子裡。這個場景如此的似曾相識。宛如在海底漫步的安靜日子,沒有人交談,耳朵好像壞掉了聽不清楚聲音,彷彿周身貼上了一層層薄膜,沒有辦法接觸陽光底下的人,當然也沒有人能夠接近我。
這個地方隨處都充滿了冷漠的氣息,我靠在黑漆漆的牆壁上茫茫然地仰望天花板和昂貴的吊燈,飢餓時隨便抓起冰箱的食物就地解決,鬱悶時坐在電腦前喝威士忌,每天早晨堅持洗澡、化妝、穿漂亮的衣服,晚上洗澡、卸妝、把漂亮衣服脫下來。
……就這樣獨自過了好幾天,溫暖的4月來臨了。愚人節,泡麵,火腿腸,PSP,寶貝乖。鼻間傳來的淡淡的樸素的別人家的家常菜,掛著遮光窗簾黑乎乎的空間,瀕臨窒息的沉悶空氣……我暴躁地開啟窗戶,趴在窗前大聲喊:下雨啦,收衣服哇!下雨嘍!收衣服哇!
春日的陽光猶如溪水般悉悉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