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躥到門邊,鑰匙和包都拎在了手裡。
馬路打了個出租,一直開到了良友超市對面的天園影藝城,如我所料,市直機關幼兒園新調來不久的老師張晚已等在門口。馬路跟張晚心照不宣地一前一後進入大門,我能想像得到他們在三樓的包間裡是如何邊看碟片邊迫不及待地溫存。三樓是碟片自選包間,偷情男女的伊甸園。
我跟著他們上樓,看著他們進了一個屋子後,拿不定主意接下來應該做什麼,就下樓走進良友超市,在飾品櫃檯買了兩個好看的髮卡,然後出門拐向南洪街。
鄭芬芳忠實地在她的客人中間周旋,臉上掛著模板一樣標準的笑容。鄭芬芳很懂經營之道,她對每個來她店裡的客人都能一見如故,並記得住她們的名字,下次來了,絕對能一口喊出來。我一直認為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鄭芬芳還有一招絕的,她在她的美容屋裡為那些款姐準備了一打年輕伶俐的大男孩,他們都生得眉清目秀,手指美觀而且溫暖,指功練得絕不亞於女孩子,每人都擅長用一口溫暖標準的普通話跟客人套詞,套詞的水平也很高,態度親切但並不獻媚,內容隨意卻絕不低俗。她發給他們可觀的月薪,然後樂呵呵地坐在小吧檯後面收銀子。我真服了鄭芬芳,她投客人所好的手段絕對綿裡藏針。
我很樂意坐在她的美容屋裡消磨時光,除了透過賞心悅目的落地玻璃窗看街上的風景之外,還很喜歡看屋裡的風景,看那些賞心悅目的大男孩如何用他們溫暖而充滿了隱秘情慾的手指在女客人日漸衰老的臉上輕柔而不失力量地運動,那些不再年輕了的女客人,我敢確定她們閉著眼睛的高傲或矜持只是一種遮掩,那些手指一定撩撥起了她們某種程度的生理反應,說不定她們的內褲在美容過程中一直是溼著的。
我看著她們的故作矜持,覺得很好笑,就扯扯嘴角笑了一下,鄭芬芳問我笑什麼,我小聲說,你可真行,弄一幫子靚哥來引誘這些半老徐娘給你送錢。鄭芬芳說,她們喜歡,兩全其美。你不知道啊,我這店裡有個男孩被一個富婆看上了,養了起來,寵物一樣呢。
我極想讓鄭芬芳知道她老公馬路此刻正和張晚老師在天園影藝城的包間裡幽會,她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對這件事情視而不見。但我想不出合適的方式對她說,如果我對她說了,她當場在美容屋裡痛哭流涕或者雷霆大怒,失了風度不說,對生意不知道會不會造成影響。
最後我決定請她去看自選碟片,她詫異地問我說為什麼突然想起來去看什麼碟片,我說,想看就看唄,還要有什麼原因哪?她詭秘地衝我嘿嘿笑了兩聲,說,是不是想看刺激一點的呀?想看也沒必要跑那地方啊,我給你弄幾個你在家裡自己看不就得了嗎。我說去你的吧,我體驗一下生活行不行啊?
往樓上走的時候,鄭芬芳一個勁兒表示好笑,說,人家還以為咱倆同性戀哪。
儘管我的目的不是看碟片,但我們得做出看的樣子。我們在服務員遞上來的目錄中好不容易找了個不太色情的《情人》,然後進了黯淡曖昧的小房間,一進門就看見屋裡三分之一的地方橫陳著一張長沙發,我想,此刻鄭芬芳的老公馬路沒準正跟張晚老師在這樣的長沙發上纏綿,於是我讓鄭芬芳陪我先上趟洗手間,從洗手間出來後,我推開了隔壁3號房門,鄭芬芳在後面拉住我說,錯了,我們是4號。
鄭芬芳不知道我推開3號是想讓她看看她的老公馬路,我在去南洪街之前就親眼看著馬路進了3號房。可是很奇怪,3號房裡靜悄悄的,甚至從裡面聞不到一絲剛才有人呆過的氣味。
我站在房門口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空洞洞的屋子裡顯然並沒有人進來過,散發著一種潮黴和灰塵的氣息。
我跟鄭芬芳在4號房看完了那部《情人》,鄭芬芳一直在問我,赤裸著的那個男人是不是真的梁家輝,還是他的替身。我說我認為是真的,鄭芬芳問,那就是說,他們在拍戲的時候是假戲真做了?那麼兩具赤裸的身體糾纏在一起,能沒有生理反應嗎?
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在假戲真做,我覺得那種情況下如果梁家輝的性器官只是放在那個法國女演員的身體外部,他們要拍那樣一個長達十分鐘的鏡頭,對於正常的生理需要來說,完全是一種不人道的行為。
我很沮喪,因為我發現我在去南洪街之前看見的馬路跟張晚,可能又是一個預見性的幻覺。我試圖讓鄭芬芳目睹她老公馬路對她的背叛,可是我的願望似乎並不那麼容易達到。這是不是說明,冥冥中老天在告訴我,應該對馬路的背叛守口如瓶?可是我覺得我有些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