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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薇安靜地聽著司徒芳在鄧家的所見所聞,她是頭一回看到這向來少根筋又沒有壞心的人發火,顯然在鄧家所見,定然很不堪又噁心。
“那老太婆,一個勁的說要滃死了那孩子,忒壞了,我就沒見過這麼壞心的婆子,還是當祖母的人呢,呸,沒得噁心人!”司徒芳絕美的臉上滿是嫌惡。
秦如薇沉默,雖早是意料中事,只是當真聽到這種話和想法,也不免覺得心寒。
“這孩子投錯胎了。”她搖頭嘆息。
司徒芳默了一下,抿著嘴,道:“那孩子看著很可憐。我習醫以來,從未見過此症,有心想治,也治不了。”頓了一頓,他突然又問:“倒是你,怎麼知道此症?這動刀子就能好?”
秦如薇窒了一下,他滿臉的求知慾和好奇,想了想,便道:“前人醫書上有沒有醫者見過此症我不知,但我卻知有個地方能治此症。”
司徒芳湊近了問:“就是你說的動刀子?”
“此症叫先天性無肛,動刀子,也就是動個小手術,算是人工肛吧,手術成功的話,雖有點遺憾,但也和正常人無異。”秦如薇見他細長的桃花眼發亮,不免又道:“你想都別想,那樣的手術這裡根本做不到。且不說這手術的風險如何,術後的護理也很重要,尤其是剛出生的嬰兒,沒有麻醉,她就連刀子的罪都挺不過來。而且,那樣的手術所需的用具也很是複雜嚴謹。”
司徒芳聞言頓時洩了氣,一張絕美的臉皺成了苦瓜臉。
秦如薇也不寬慰,她說的是實話,在前世,醫療裝置先進,這樣的手術自然稱的上簡單,可在此,尤其對一個剛出生的孩子來說,單是沒麻醉那一關動刀就抗不過,或許是能製出簡單的麻藥,但大夏國又有誰做過這樣的手術,需要什麼手術刀具,誰知道?
啥,須有人打破傳統試驗?這是個人,不是動物,若是一個試驗不成,要兩個三個?有多少這樣的孩子去讓做試驗,便是有,誰又會交出來?
秦如薇是斷然不會說這樣的話的,她扛不起那樣的輿論,因為一旦傳出去,尤其對方是她的死對頭,只會說她有歹心,蓄意報復云云。
她不是什麼能人異士,她只是個簡單安靜魂穿異世的女子,沒有興趣做什麼拯救世界的蓋世英雄,也做不來,她求的,只是安安穩穩的富足安詳的過這一生罷了。
“你知道那什麼手術怎麼做?”司徒芳看著她問。
秦如薇搖搖頭,道:“不知道。”
“可你。。。”
“芳芳,我也同情那孩子。可是,這孩子我們救不了,不是救不得,而是救不了!”秦如薇淡淡的語氣,卻帶著肯定。
司徒芳沉默,長嘆了一口氣,道:“那她,就只能等死了。”
秦如薇的目光看向那湛藍的天空,那孩子能看多久這樣的天空,這樣的世界,端看她的造化了!
鄧家,正為著那孩子的去留而發出爭執。
“我決不同意。”鄧老太抿著嘴,那本來就薄的唇已是抿成了一條直線,容貌更顯冷漠刻薄。
“娘。。。”鄧富貴的眼淚都落了下來。
“不是我不讓你治,人家都說沒治,還浪費這個糧食做啥?現在咱家裡還有啥銀子?”鄧老太沉著臉道:“你也不能只想著那賠錢貨。不過是個丫頭而已,你四弟還有妹子,可都要說親呢,這要是留個這樣的東西在家,他們還要不要說親了?”
“現在誰不知道咱們家的事?”鄧富貴低吼道:“再說了,她一個牙都沒有的丫頭,能吃得了啥東西,不就喝兩滴粥水,娘您這都不捨得?”
“大哥,話可不能這般說,雖然吃不了啥東西,但我和珍姐都得要說親呢,你倒是有婆娘暖炕頭了,總得替咱想想吧?”鄧福旺涼涼地道:“有你那閨女在,咱這一家的名聲可都丟盡了。”
“你給我閉嘴。”鄧富貴狠狠地瞪著他,冷笑道:“名聲?你也好意思提這話,早在你拿了家中地契去養妓子鬧的那一場,咱們家就已經沒名聲可言了,你可別忘記,家裡現在這光景,都是因了你這個大才子的錯。”
這諷刺,鄧福旺的臉一燙,偷眼看向老鄧頭,見他黑了臉,不禁歪了歪嘴,嘀咕道:“總不能雪上加霜吧!”
“老久的事,你又提它作甚?”鄧老太心痛幼子,瞪了鄧富貴一眼,道:“你要是擔心那孩子在地下沒依傍,頂多將她葬在祖墳旁,也吃上點香火。”
鄧富貴只覺心頭髮寒,知道這母親是不能指望了,只得把目光投向老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