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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她出一份束脩,有空兄弟指點她一點。」
「不用!」夫子哼哼半天,「…其實她哪需要太多指點。」
第二天紀晏上學,卻發現所有同窗死氣沉沉,等看到夫子張貼出來的「傅小才子策論」,頓時瞭解何以全堂擊沈。
總算不是隻有我一個人被宰。跟其他同窗比起來,他還算是船桅有露出水面,不是完全擊沈狀態。
說真話,心底還是稍微有點爽的。
十六
但是,他那小小的優越感很快的煙消雲散。
紀晏很懊悔為什麼要好奇心過剩,聽夫子說事實上「傅小才子」寫了春闈三試題,就想看看另外兩道題是什麼。
童生是科舉第一關,但是距離秀才還有兩個真正的關卡,分別是鄉試和院試。童生試透過了,不過是跨入科舉的第一階,能著儒袍儒冠,當個最初階的讀書人,真正被承認是儒士的,起碼得鄉試院試透過,取得秀才功名才可以。
所以鄉試院試的難度和童生試不可同日而言,而三試皆取第一的,會被稱為小三元,因為真的非常不容易。
紀晏是聽說,春闈的鄉試院試刁難到極致,不分老少才子幾乎都落馬沈戟,非常陰溝翻船。
但看到題目,他立馬懊悔。佳嵐面有難色的千萬個不肯,直到他強言要做這兩篇策論才鬆口…感覺完全是掉入陷阱。
「公子不會也是該然的。」佳嵐很理解的寬大為懷,「婢子也花了兩個時辰才做完,自己也覺得不太滿意。」
…被羞辱了。看了題目根本不知道要怎麼破題的紀晏,感到被深深羞辱了。
搶過題目,整個休沐的假期,根本就是陷入和這兩題目奮鬥的窘境。從天明做到天黑,他才勉強交題,看著策論的佳嵐面容古怪,拼命忍笑的模樣,簡直像是在傷口上撒鹽。
「…你寫的呢?」不服氣的紀晏問。明明年紀比他小,這丫頭還深居後宅呢。這種實事題能比他強就見鬼了。
「婢子沒辦法全記起來,」佳嵐遞出趁著工作空檔在茶水間回憶謄寫的策論,「或有疏失,請公子見諒。」
紀晏號,完全擊沈。
…惡魔。妥妥的這就是個裹著人皮的惡魔啊!!怎麼有可能?這種實事題寫得艱深容易,但是深入淺出,讓天真幼童也能懂,實在是本事…
連他這不問世事的公子哥都懂了,完全感覺到自己是個笨蛋!裡面的引經據典,一點都不乖僻,而是慣常讀的四書五經就有!他很悲傷,而且挫敗。回頭看自己的文章,只覺得跟爛泥一樣。
他想搶回來毀屍滅跡,佳嵐卻把他的策論搶著跑開,向來板著的臉難得笑臉如花,「公子其實可以給夫子看看。」她點點頭,「公子從何想來?」
雖然寫得很幼稚紛亂,但還是有個脈絡,並非鬼扯。她已經覺悟過來,這兩道題其實很嚴苛,富貴人家的子弟,搞不好還沒看過穀子麥穗,何談榖賤傷農,更不要提平準。貧寒人家或許知道榖賤傷農,但是埋頭讀書很難了解商事,平準更是茫然不知。
這可不是二十一世紀能當電視兒童,亂七八糟的資訊可以填到想吐的時代。
紀晏只覺得佳嵐在消遣他,生悶氣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說,從侯府發放月錢和月例,還有奴僕抱怨碎言等等,勉強想出來的。
佳嵐慢慢的張大眼睛。用一個嶄新的角度打量紀三公子。
這孩子…比我想象的有潛力啊。能夠見微知著,甚至有良好的推理能力。是的,就算簡陋,但紀侯府的確是個微型社會。雖然不事耕作,但是其中運作的社會架構和經濟流向,是個小型村落的思路,大致上是正確的。
「以熟悉推未知,正解。」佳嵐驚歎,「人是不可能全知全能的。」
「哈?」紀三公子聽得摸不著頭緒。
「公子把策論和想法告知夫子,」佳嵐鼓勵他,「別怕羞,夫子會好好講解,而且會覺得欣慰。」
怎麼可能啊?紀晏沒好氣的看著佳嵐。
「學堂會講邸報嗎?或者類似的…官方報紙?」佳嵐好奇的問。
紀晏驚恐了。根本沒跟她說過,他也發誓佳嵐絕對沒接觸過邸報。「官方報紙是啥我不知道…你怎麼知道會有邸報,而且夫子也會讓我們讀邸報?!」
她絕對是妖怪無誤!
總不會憑空出這種實事題吧?大燕朝以策論取士,是個明顯比較理智的歷史歧途。一定不會胡亂坑考生,絕對是有什麼資訊管道才會出這種偏題。只是跟二十一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