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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風度翩翩的後中年書生。嚴肅的打量她,「傅佳嵐?」
「婢子在。」佳嵐應聲。
但是夫子的臉孔卻扭曲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出聲,「有教無類,在族學,自稱學生即可。」
…奴籍的丫頭片子能當學生嗎?
啞然了一會兒,佳嵐溫馴的回答,「學生從命。」
夫子默默的遞給她一卷命題,「好生作答。」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小婢遞上茶。
欸?!為什麼我一個人獨享專人監考的待遇?這公平嗎?!
想問吧?不敢。不問吧,滿頭問號。最後她還是乖乖開啟命題,仔細研讀。慢慢皺起猶有稚氣的秀眉。
她是聽說,這紙題目是今春開考的童生試,科舉第一關。她想過試題會很簡單…
卻沒想到這樣簡單。
出自論語,「賢賢易色」。意思非常淺白,就是能轉移愛美之心去敬愛賢者。
這題目也太初階!簡直就是簡單計算機場,可以拿到人頭十幾二十個那種。沒想到童生試如此放水。
她磨墨,然後打了草稿…其實只是分出大綱而已。接著只是按著大綱書寫一篇引經據典的論說文,難免穿插她充滿吐槽風格的文風。
寫完不到半個時辰,不懂這種題目為什麼需要考一整天。
放下筆晾文時,夫子走到她身邊,瞪視她剛出爐的策論。然後就把筆墨尚未全乾的策論拿起來,走出內室。
大約過了兩刻鐘,小婢拿過來兩個題目,說夫子讓她繼續做。
…不是聽說只考一題嗎?為什麼我要多考?佳嵐搔首,兩個題目稍微難一點,甚至是直白不拋書包的命題。一個題目問的意思是「何謂穀賤傷農」,一個問的是「如何平準」。
佳嵐不知道這兩個題目讓諸多春闈學子大翻船,只是驚歎大燕朝的科考命題一點都不八股,非常有挑戰性。
這次她比較認真,用了足足兩個時辰寫完這兩個命題,洋洋灑灑一大篇。
夫子看了倒沒說什麼,只是問了紀晏的起居,佳嵐小心翼翼,撿能說的答了。卻沒想到看到夫子眼眶紅,有些失措,卻也有點感動,覺得這個夫子在二十一世紀大概可以拿個教師獎之類的。
中午時夫子留飯,特別讓她在內室用,帶著紀晏在外面吃了。之後跟她和紀晏講了一節「賢哉回也」,送佳嵐紙筆,然後才特別遣車送他們倆回靠近嘉風樓的角門。
這兩個迷迷糊糊的小傢伙不知道的是,他們走了以後,夫子控著臉走到族學附屬園子的書舍,紀侯爺搖頭晃腦的吟詠著策論,讀到妙處,正在拍膝叫好。
「好什麼好?!」夫子吼了,「為什麼你們侯府出的唯一人才是個丫頭!?」
紀侯爺啞然,「…地靈人傑,有一個人才就很了不起了,何況鍾天地之靈氣?簡直有東方朔之風啊,你有什麼不滿?」
「那丫頭是你生的還是你弟弟生的啊?好意思給自己戴高帽!」夫子氣得扔了一卷書過去,說著說著又垂淚,「教了幾十年書,才遇到一個絕佳的苗子…真的是她啊,我親眼看著她寫啊!美玉汙於泥淖,其傷君子,何以乖蹇…」立刻演繹「搥胸頓足」的現場版。
「呃,也是有女君子之說啦。」紀侯爺慢不經心的回答,眼睛還牢牢盯在佳嵐寫的策論上。「好!放眼京城,那些京畿秀才都成了贗品了。」
「你應該說,滿京城秀才,居然沒有人贏得過一個小丫頭。」夫子還在嗚咽,「這麼有才華卻只能在你家當個奴籍的丫頭…」
「說起來也是喔。」同樣是京畿老學究的紀侯爺嘆氣,「京城學風日漸敗壞,外地學子隨便就能拼過京畿秀才,說起來真是令人扼腕。」他愛惜的撫了撫策論,「不對,在我家當丫頭怎麼了?不愁吃不愁穿的。兄弟,別搶人哈…我那小侄兒只有這個伶俐人照顧了。再說,她也不算奴籍。」
夫子停聲,瞪著紀侯爺,「…你說清楚!」
「那個,你知道的嘛。侯府能用多少人是一定的,多的都得放奴。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紀侯爺含糊了一下,「總之,她雖然有賣身契,但還沒有去官府登檔。」
「汝娘!」夫子非常沒有形象的爆粗口,「原來你家充滿黑戶啊!!」
紀侯爺乾笑了兩聲,「別大聲,別大聲。既然雛凰落於紀家,還是好徵兆嘛。瞧瞧,還跟凰王同姓,大大吉兆。拿來鞭策族學子弟也好嘛!只是點明瞭,那些富貴眼的學生未免輕慢,還是繼續當個神秘的傅小才子,我也讓我兒媳多關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