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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炸了,跳到冰冷刺骨的冰河中,張玉音站在冰河邊也只冷冷地望著我,當我是一個不相干的人。父母又追上來了,變得更加猙獰可怖,我急得鑽進一條十分狹小的衚衕裡,等我鑽進去後,衚衕兩邊像沉重的棉花,迅速膨脹擠壓過來,壓迫得我喘不過氣……
原來是一場惡夢,醒來時我全身已經溼淋淋的,呼吸急促,整個人虛脫了一樣。我心裡想著,乾脆到修理店去透透氣,冷風吹一吹說不定病反而就會好了。於是我腳下深一腳淺一腳地挪步,身體偏呀倒的,竟然感覺穩不住,這才意識到這場病來得很嚴重,得趕快上醫院去。
那個老中醫生睜大眼睛看了看體溫計,驚奇地看著我:“小夥子,三十九度半。怎麼回事?這是很危險的喲!”
沒想到一個感冒,竟然讓我在醫院裡足足住了一個星期。“獨在異鄉為異客”,舉目無親的情況下生病住院,讓我內心感到無邊的悽楚。好幾次我都想給關銀花和張玉音打電話,無數次想象著她們眼淚汪汪地來病榻前安慰我的情形,想象著她們在我病體左右送水喂湯削蘋果,想象著她們在我耳邊嘰嘰喳喳、噓寒問暖,可是強烈的自尊心卻驅使我獨自在醫院裡苦熬。
彼時彼景,那真是“一寸相思千萬緒,人間沒個安排處”。人在病中情感就格外脆弱。
等我終於恢復如初,口袋的錢也見了底,總共可用的錢只剩下兩千多塊。
出院那陣子,雖說我也到修理店裡,可是生意越發冷清了,門可羅雀,連原來的老人們也都少有來光顧。我懶散著,乾脆將躺椅搬到陽光底下,死氣沉沉地坐躺、睡覺。
這一天,小區的王主任突然風風火火打來電話找我。說是住在小區別墅的交通局邢局長家裡電路起火了,那一片好幾家現在都被迫停電,所以馬上讓我過去簡單維修一下。
主任的面子當然是要賣的,維修電線線路也不是什麼難題,可問題是邢局長一家都出國旅遊去了,原來留的電話老聯絡不上。
最後王主任電話通告了派出所,派出所也同意派我爬上雲梯,剪斷防盜網進入別墅內維修,他們一行幾人還在樓下一起見證我維修的過程。
起火是廚房線路長期負荷過大,老化短路引起的。我理清走被燒糊的殘線,掀開弔頂的蓋板,一個不起眼的小紙箱撂在那上面,慢慢翻開紙箱,竟然是一摞摞整齊堆放著的現金!
紙箱裡至少也有一百多萬,這個貪官!這個可鄙的蛀蟲!憑正規的工資收入,他會有這麼多錢偷偷摸摸藏在這上面嗎?如今貧困將我推到現在的境地,不正是邢局長這樣良心泯滅的“公僕”,騎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的結果嗎?
腦袋裡亂哄哄的,我簡單迅速地修理好了燃燒過的電線,決定將紙箱搬下去,搬到陽天白日下去,揭穿這個貪腐“官耗子”的汙濁嘴臉!
就在要搬下紙箱的瞬間,我突然又想到了自己當前窘迫的生活,想到了曾遭受的巨騙,想到了曾經紅紅火火的垃圾清理業務。揪出一匹害群之馬就真能還我一個生活的朗朗晴空嗎?沒了錢的日子裡,在我最艱難的時候誰曾援助過我,讓我重現生活的曙光呢?我手裡的錢已經告罄,就算我今天扒了這貪官的皮,真的又於我有補嗎?
難道讓這個貪官為我這個低保物件捐獻點愛心就不行嗎?
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這自然要上交給警察叔叔手裡邊,這是原則。但撿到貪官的一百萬塊錢,這已經遠遠超出了現實生活中我生存原則的範圍了。
巴爾扎克說,你越沒有心肝,就越高升得快;你毫不留情地打擊人家,人家就怕你。只能把男男女女當作驛馬,把它們騎得筋疲力盡,到了站上丟下來,這樣你就能達到欲卑的最高峰。
這些話曾深深刺痛了我的心,現在嚴酷現實擺在我面前,就像哈姆雷特的經典臺詞:生存還是死亡,這是個問題。我迅速那從紙箱子裡抓出一萬塊錢,隨後想想,又抓出一萬,塞進了肥大的電工服裡,然後裝作無事人一般,穩穩地下到了地面。
我看了看下面的人,慢條斯理地說:“是廚房線路老化起火,已經修好了,現在可以正常供電了。” 王主任說:“小劉,辛苦你了,工資多少錢?以後邢局長回來,我們叫他補給你。”我微微一笑說:“這麼點小事情,看在你王主任多回關照的面上就免了。當我為社群做義工!哈哈。”王主任在一旁就一直誇獎起我來。
再過了五天,電話裡傳來王主任中氣十足的聲音,他說邢局長回來了,非要馬上付給我優厚的報酬表達謝意,他說你不必推辭,他做交通局長的,還缺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