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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的身影一閃,就將半空中墜下的瑞哥兒穩穩地接住。
杜芷善面色慘白如紙,嘴唇發紫,嚇得魂不附體,顫顫巍巍衝過去將已經昏厥的瑞哥兒從念遠懷裡搶了過來。淚水撲簌簌地滑落了一臉,百感交集,後怕不已,頓時痛哭失聲。
安老太君的龍頭柺棍兒連連敲打地面,差點兒把地板都戳穿了,聲音裡有著說不出的威嚴,因啐道:“不成器的東西,瞧你那凶神惡煞的粗魯做派,哪有一丁點像是大家子的公子,分明連個市井小民也不如。成日家打老婆摔孩子,就知道窩裡橫。”
王念仁這才魂歸顱內,心有餘悸,身後冷汗泠泠,又見安老太君臉色鐵青,神情威穆,眉梢眼底俱是咄咄逼人的寒氣,一陣涼意從腳底板竄了上來,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冷戰。聲音也隨之低了下來:“孫兒不孝驚擾到老太太。但這yin婦卻是萬萬也容不得。我今兒非要休了她不可。”
安老太君眉心一動,淡淡道:“你自個兒娶得媳婦,要休妻就休妻,我們也管不著,不過是寫一紙休書罷了。你又何必打打殺殺,逼死逼活的。鬧得闔府上下都不得安生。”
王念仁原本還顧忌安老太君,怕她因注重聲譽體面而橫加阻攔,如今一聽這話,心頭一塊大石頭登時落了地,得了聖旨似的,連聲吩咐人準備紙筆來就要寫休書。肖夫人和杜芷善六神無主,頓時慌了手腳。尤其是杜芷善不再硬氣,‘噗通’一聲就抱著瑞哥兒跪倒在安老太君腳下,拉著那金線繡團壽萬字的妝花緞衣襬,泣不成聲:“老祖宗,孫媳清清白白是被冤枉的。您可要為我做主啊。”
肖夫人也在旁邊幫腔勸道:“老太太,小兩口吵架正在氣頭上,難免說一些狠話。這兩個冤家就是這樣,別看現在紅眉毛綠眼睛的,我敢保證,明個一早又是你儂我儂誰也離不開誰了。老太太也累了一天了,還是媳婦還是先送您回去歇著吧。”
又喝斥王念仁道:“你再胡鬧,我就請老爺過來。非扒了你一層皮兒不可。”
正在說話間,王念仁已將休書寫好,看也不看杜芷善一眼,便將那薄薄的還透著墨香的紙箋扔到地上,斬釘截鐵道:“母親不必再說了。我意已決,今日定要與她恩斷義絕。”
又緊擰眉頭衝著杜芷善冷聲道:“你做的那些醜事,就是浸豬籠也夠了,念在夫妻一場的份上,拿了休書抱著你的孽種趕緊滾。”
杜芷善也被王念仁那副冷漠無情的摸樣激怒了,眸中閃過嗜人的陰狠,一頭撞在他的懷裡,叫道:“無情無義的忘八羔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好主意。不就是想讓我給外邊那個低賤的娼婦騰地兒嗎。告訴你,姑奶奶今個就是一頭碰死了也絕不出這個門兒。”
不過略一遲疑,轉頭目露兇光,染了鳳仙花鮮紅的指甲差點戳著雨霏,形如瘋癲不管不顧地嚷道:“是你,都是你。虧你還是個郡主,竟然不知廉恥指使貼身丫頭勾引自個兒的大伯子。我到底有哪裡對不住你,教你這般處心積慮來害我。”
一旁的桔梗柳眉倒豎,上前狠狠抽了杜芷善兩嘴巴子,杏眼圓瞪,指著她就是一頓怒罵:“閉上你的臭嘴郡主殿下也是你能隨意辱罵的。自個兒沒本事拴住爺們的心,還要怨三怪四的。活該被休。”
安老太君聽他們話裡有話,便知其中必有見不得人的事兒,因揮揮手將底下伺候的丫鬟婆子徑相趕了出去。只留幾個主子在屋裡。因肅容道:“現下沒有外人,說罷,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王念仁也不含糊,沉著臉竹籃到豆子一般將韋諾兒的話原原本本地說了個清楚明白。
肖夫人本來就因在冷氏和雨霏跟前失了面子而憤懣不已,這會子又聽說只是為了一句閒言碎語,越發火冒三丈,因啐道:“諾兒那賤蹄子的話你也信。無中生有,造謠生事她也不是第一回了。虧你還是個爺們,沒得活打了嘴的,耳根子怎麼就這麼軟。”
安老太君見王念仁那副咬牙切齒,氣急敗壞的摸樣,輕嘆一聲道:“我還道是什麼大事兒,不過是女人家爭風吃醋罷了。何苦吹鬍子瞪眼睛,鬧騰得人盡皆知。若你果真不放心,現成的法子擺在那兒呢,教人弄碗清水來滴血認親不就是了。”
杜芷善聞言,臉上頓時怛然失色,面如死灰,只緊緊地抱著瑞哥兒慄慄危懼不肯撒手,口裡喃喃道:“不,我們不驗血,不驗。”
又撲向肖夫人,哽咽道:“姨媽,瑞哥兒真的是您的親孫子。您一定要相信我。”
肖夫人滿臉的不忍,上前輕輕扶起杜芷善,幫她擦去眼角的淚花,因柔聲勸道:“好孩子,事情鬧到這個份上,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