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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燙石地上,快要虛脫的一眾丫頭僕婦。一時間,院內鬼哭狼嚎,叫苦不迭。
肖夫人的臉色兒越來越難看,知道雨霏這是在殺雞儆猴,卻又無可奈何。再這麼下去,魏昌家的怕是受不住刑沒準會供出自個兒來,要是再被逼著將其他一些不得見人的事兒添油加醋硬栽在自己頭上,那豈不是真的全完了。可若要救魏昌家的,自個兒就要替她跪在這個鬼地方被人鞭打,那今後也別想在這府裡做人了。
正在左右為難之際,忽聽得院外有人高聲稟報:老太太來了。雨霏忙道:快請。眾人聞聲望去,就見幾個婆子抬著一頂青竹小轎,安老太君笑盈盈地端坐其上,福兒,壽兒等五六個丫鬟擁轎而來。
雨霏迎上前去親身扶了安老太君,因笑道:“孫媳昨個才得了上好的雨前龍井,正想著送去孝敬老太君呢,可巧這會子您就來了。”
安老太君面容慈祥,輕輕拍著雨霏的柔荑,親暱地笑道:“還是你貼心,什麼好東西都想著我這糟老婆子。實在是方才樹上的蟬兒吵得人心煩氣躁,又老惦記著我的乖乖重孫兒,睡不著索性就來你這裡,娘兒們聊聊天也好解解困乏。就怕你嫌老奶奶聒噪膩煩呢。”
雨霏忙搖頭嗔笑道:“這是哪裡的話兒?求著您老來坐坐還不能呢。”一面吩咐人擺座看茶,一面又叫了寧兒過來伺候。
安老太君歪在黃花梨嵌樺木夔鳳紋貴妃榻上拉著寧兒的手,上上下下細細兒打量著,點頭讚道:“不錯不錯,寧兒比往常長得越發出挑了,看來你在郡主這裡過得還不錯嘛。”
寧兒低頭羞赧道:“郡主娘娘和郡馬爺待婢子很好,和其他姐妹相處的也很融洽。這都是老太太的恩典,奴婢感激不盡。”
安老太君揮手笑道:“只要你盡心竭力地服侍遠兒,也不枉我這般煞費苦心了。”
說罷,指著廳外跪著的諸人,長嘆道:“我也知道郡主因為那日診脈的事兒憋著一口氣兒,這才答應將這些散步流言的人交由你處置。如今郡主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想必這氣也該出夠了,就瞧在我的面子上饒了她們吧。再鬧下去可就難看了。”
雨霏正要奉茶,聽了這話,捧著畫琺琅羅漢蓋碗的玉手停在半空中,好一會兒方才將茶盅遞於旁邊的小丫頭,收斂了笑容,正色道:“本宮這樣做也是逼於無奈。老太君請細想,這些人不過是些底下服侍的奴才罷了,哪裡有這麼大的膽子敢編造散佈流言誣陷本宮,背後必然有人指使。若此次不能嚴苛責罰這群貧嘴爛舌,胡作非為的下人,揪出幕後黑手。不僅本宮和孩子處境堪憂,就連侯府的規矩體統都會蕩然無存。老太君是明白人,自然能理會本宮的苦衷。”
安老太君聽雨霏語氣甚是生硬,一字一句都透露出寸步不讓的堅定。遂微蹙雙眉,耐著性子勸道:“話雖如此,可你如今懷著身子,就算不為自個兒著想,也要為肚子裡的孩子想想。整日打打殺殺,吵吵鬧鬧的,倒別嚇壞了我的重孫兒。”
雨霏淡淡一笑道:“既然生為堂堂謹明侯府的子孫,要是連這點風浪都經不起,哪還配做我和郡馬的孩子。老太君來了也好,孫媳正沒個主心骨呢,就請您陪著一同審審吧。”
說罷,一揮手,院內哀嚎聲重新響起,魏昌家的一干人等鼻青臉腫,紅痕條條,一個個哭爹喊娘,聲嘶力竭。
安老太君轉著腕上的數珠,連聲唸佛,卻依然抵擋不住那悽慘的呼救直灌入耳,越發坐立難安,因道:“作孽啊,作孽。看來我真的是老了,壽兒快扶我起來,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再坐下去我可真要喘不上氣來了。”
又掃了一眼在一旁臉色鐵青,氣得渾身亂戰的肖夫人,低聲斥責道:“還不走,嫌自個兒丟人丟得還不夠嗎?”
說罷,仍坐了竹椅轎,眾人圍隨,一徑去了。肖夫人死死盯著雨霏那滿是嘲諷與不屑的眼眸,一甩帕子,惡狠狠道:“好。。。好。。。你等著,這事兒沒完”。。。。。。
正文 121:榮華二字酒中蛇(六)
121:榮華二字酒中蛇(六)
肖夫人在暗香閣吃了癟,故而憋著一肚子的火,怒氣衝衝,跌跌撞撞地衝回了自個兒的院裡。眼望著空堂堂,靜悄悄的屋子,心裡越發氣悶,只覺得嗓子眼裡似乎都能冒出青煙來,氣急敗壞地拿起填漆戧金花卉紋桌案上的宜興窯紫砂綠地描金瓜稜壺,伸長了脖子卻不見一滴水滴下。看著那壺面上的綠色花卉,越發覺著刺眼,登時勾起了前愁新恨,咚地一聲便載倒在地終於厥了過去,精緻的紫砂壺順勢滾落在地瞬間碎成了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