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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洞把自個兒藏起來免得被牽連呢。”
肖夫人聞言,這才想起來當日依稀是有這麼一說兒,但自個兒卻沒往心裡去。只因素日裡那些捕風捉影的蜚短流長都是無跡可循的,若認真追究反倒容易坐實流言。最後總不過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罷了。原也沒在意,想著不過是那黃毛丫頭虛張聲勢,驚唬而已。畢竟這其中還牽連著她自個兒的臉面。沒想到老太太竟答應了,那丫頭如今不管不顧地鋪開了陣仗,先拿這邊開刀,分明是鐵了心藉機公報私仇。雖然礙著老爺的面子,不敢明刀明槍怎麼樣,卻抓了身邊最梯己的人兒,萬一魏昌家的受不住刑,失口禿嚕出一字半句的,那豈不是全完了
肖夫人想到這兒,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立時打定了主意,為了自個兒,不管怎樣,也要救了魏昌家的出來。然後再。。。永絕後患。因沉下臉來,冷聲吩咐木槿道:“還不快去打水伺候梳洗,我倒要去瞧瞧,咱們這位賢良淑德的郡主娘娘是怎麼學著外頭衙門裡的爺們判冤決獄的。”
木槿一聽這話,忙爬過去抱著肖夫人的大腿,仰著頭可憐巴巴地連聲勸道:“太太,可不能啊那些人兇巴巴的活像要吃人一樣,您這會子過去不是自個兒往刀口上撞嘛。奴婢就是死也不能教您去冒這個險兒。”
肖夫人想不到平日裡怯懦木訥的木槿竟有如此心腸,因嘆道:“好孩子,是我素日裡看走了眼。竟不知你還有這般肝膽。你且等在這兒,若是一個時辰後我還沒回來,你就去春暉堂求老太太。”
說罷,只在銅盆裡手捧剩水隨便抹了兩把,教木槿給自個兒梳了個家常簡單的雲髻,也不簪金飾,不塗脂粉,挺著一張蠟黃的臉兒頂著火辣的驕陽,一徑往暗香閣去了,絲毫沒有留意到身後木槿已經擦乾了臉上的淚痕,嘴角彎出一縷莫測的笑意。。。。。。
及到了暗香閣,卻見侍衛環繞,皆是大內的服飾,裡三層外三層的執刀弄劍守得甚是嚴實,竟連個蒼蠅也飛不進去。肖夫人也被擋了下來,只得耐著性子等著裡頭的傳召。正午時分,烈日當空,肖夫人又水米未進,只覺著眼前一陣黑一陣白,那些山石垣牆一會兒清晰一會子模糊,搖搖晃晃地腿腳發麻,要不是扶著牆根,險些昏厥過去。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工夫,才出來一個小丫頭淡淡道:“郡主殿下午睡還沒醒呢,姨奶奶有什麼事兒明個再來吧。”
肖夫人一時氣得怒火攻心,七竅生煙,本想不管不顧地闖進去,但瞧著那些神情肅穆,滿眼警告的侍衛,心裡直犯怵到底,硬生生忍下氣兒,拉著臉冷聲道:“我這裡可有急事,郡主既然沒空,那你去尋了江媽媽來。”
那小丫頭滿眼鄙夷,撇嘴不屑道:“江媽媽可忙著呢,那起子爛了舌根的如今可都得著報應了,這一樁樁一件件的哪個不等著她老人家細細兒審問?”
肖夫人聽這話恰好和木槿方才說的對上了,心裡忐忑,一甩手便往院裡衝,一邊兒還高聲叫嚷道:“這話好沒意思,我好歹也是郡主的長輩,哪有為了底下奴才的雜事倒怠慢了主子的理兒?”
正在吵鬧間,忽聽得有人笑道:“哎呦太陽這是打哪裡出來了,姨奶奶這會子怎麼來了。”
肖夫人用手遮著刺目的光線,定眼一瞧,原來是江嬤嬤逆光而立嘴角微翹笑盈盈地看著自個兒。
肖夫人氣越發不打一處來,因冷笑道:“原來是江媽媽啊,你可真是貴人事忙哪。想見你一面都不能。”
江嬤嬤忙笑道:“姨奶奶抬舉我了,不過是些瑣事瞎忙罷了。您老這大暑天的巴巴兒跑來,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兒?”
肖夫人聽她這般恭敬自謙,心裡這才稍微舒坦了一丁點兒,因答道:“我想求見郡主娘娘,偏生這些人攔著不許進。這樣的戒備竟比那皇宮內院還要森嚴三分,不知是為了什麼?都住在一處兒難道還需要防著掖著不成?”
江嬤嬤微微一笑解釋道:“姨奶奶有所不知,上回咱們這閣內好端端的卻出了巫蠱這種髒玩意兒,害的郡主殿下險些喪命。太后娘娘便吩咐內務府派了些侍衛過來守著,免得那起子髒心爛肺的小人再想出什麼惡毒的伎倆來鬧騰。其實這也是皇家的慣例,每一位公主郡主下嫁,若不是分府令居至少也要另闢一處別院出來由大內侍衛輪流值守,以彰顯天家威嚴不容窺視,姨奶奶如何不解這意?”
肖夫人聞言乾笑了兩聲,訕訕地跟著江嬤嬤進了院,卻是被唬了一跳,原來包括魏昌家在內的幾十號丫頭婆子只著中衣,墊著磁瓦子,跪在毒日頭底下,頭頂冒著熱氣,膝蓋下淌著粘溼,臉色枯槁,唇裂皮糙,好不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