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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那染牙水仙湖石盆景掃落在地,抬腳狠狠地碾踩了過去。大步流星往尹姨娘房裡盡情發洩滿腔的不滿與怨憤。
冷夫人扶著牆,緩緩地蹲下身去,將那殘斷分離的水仙小心翼翼地捧起,緊緊擁入懷中。眼眸盯盯地望著碧紗窗下那一盞還冒著熱氣兒的新茶,聲音如同被微風掠過的花枝,輕輕兒顫動著:“冷香縈遍紅橋夢,夢覺城笳,。。。箜篌別後誰能鼓,腸斷天涯,暗損韶華,一縷茶煙透碧紗。”
這個時候,暗香閣中的雨霏和念遠二人也談論起這位深居簡出,冷漠高傲的二嬸來。
雨霏微蹙秀眉,因疑惑道:“府里人都道二嬸清高孤傲,目無下塵,可那一日我與老太君起了齟齬,旁人都忙不迭地等著看笑話兒,只有她卻出來為我說了句公道話兒。”
念遠笑道:“二嬸面冷心熱,你看她將六弟教養的那樣好就知道了。我冷眼瞧著,那親熱勁兒竟比親身母子還要強百倍呢。”
雨霏搖了搖頭,不解道:“這才是我覺著奇怪的地方。對待親姐留下來的遺孤體貼周到好得跟一個人似的,可對待自個兒的親生女兒卻是冷冷淡淡,有時候好似仇人一般。真真令人費解。說不準六弟的日子並不那麼好過,二嬸的殷勤也不過是裝個樣子給外人看呢。”
念遠嗔怪道:“自個兒屋裡亂七八糟的事兒都夠教人頭痛的了,偏生你還要替別人擔憂。放心吧,二叔是個中正平和,心思縝密的人,有他在出不了亂子的。”
又似想起了什麼事兒似的,因笑著哄她道:“不如讓我給你講一件趣事兒或許你就不會這般多想了。今個在筵席上聽人說起二叔在惠州任知州時,曾經斷過一樁奇案。當地郡中有一富商娶了鄰縣的姊妹,妻妾二人同時有孕,又於同一日生產。待到孩兒落地,姊產下男嬰,而妹生下的卻是個女娃娃。這本是兒女雙全,一枝花好的大喜事。誰料那為妾的妹妹卻哭鬧不休,硬說自個兒生下的是個男孩。直吵得家宅不寧,竟鬧到府衙裡來擊鼓喊冤。”
雨霏頓時來了興致,因追問道:“那後來呢?人都道:清官難斷家務事。不知二叔是如何明辨是非的呢?”。。。。。。
⑴金盞銀臺:水仙的雌雄花。傳說某地一對善良的青年夫婦(金盞和銀臺)幫助了山上的一個神仙,作為報答,神仙告訴他們那裡即將發生洪災,勸他們儘快離開,不能告訴其他人。這對夫婦不忍自己離開,把訊息通知了全村的人,大家當天就搬到了最高的山上,躲避了洪災。因為這對夫婦沒有守住秘密,神仙把他們變成了兩支水仙花,男人化為雄花,叫金盞,女人化為雌花,叫銀臺。
正文 118:榮華二字酒中蛇(三)
118:榮華二字酒中蛇(三)
念遠繼續說道:“說起來二叔這個法子可真是出人意料。他命人抬了個大水甕來置於堂下,當著那兩婦人的面兒說:你二人的爭執皆因這孩子而起,他便是禍患的根源。依本官看索性將其溺斃,這事兒也就了了。隨即大聲喝叱左右門子將哇哇大哭的男嬰投入水甕中,那姐姐卻是一臉不知所謂的表情,倒是妹妹驚聲尖叫上前來搶奪爭救,一時竟厥了過去。二叔由此便判定那男嬰歸妹,而杖責了姐姐。惠州的百姓也因為此事都道二叔斷案如神,是再世包公呢。”
雨霏緊蹙秀眉,臉上游離著說不出的悽然,因憂心忡忡道:“聽你這樣一說,我反倒越發擔心了。其實這樣家長裡短的案子要查清楚也不難,不過費些工夫罷了。但二叔生為知州,一郡的父母官,居然如此輕賤人命,竟拿一個不滿週歲嗷嗷待哺的嬰孩做餌。這樣做未免也太毒辣了些,真真教人心寒。你卻要把那麼重要的事兒託付於他,難道就不怕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被他反過來咬咱們一口?”
念遠低頭皺眉暗自思付了良久,方才嘆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可此事我實在不便親自出面,眼下除了二叔也沒有更好的人選。快別多想,早些睡吧。我自會小心行事的。”
雨霏聽他這樣說也只得罷了,卻是輾轉反側,不能成眠,又怕驚醒了身旁熟睡的念遠,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床頂的輕紗帳幔,直至四更天方才迷迷糊糊睡去。。。。。。
次日,一早兒就醒了,精神倒也還好,正在梳洗,窗外便有人高聲道:“江嬤嬤回來了。”
雨霏忙命人請了進來,使她在花梨藤心腳踏上坐了,一面忙著梳洗,一面笑道:“媽媽可算回來了,倒教我懸了好些天的心呢。事情可都辦妥了。”
江嬤嬤眼中閃爍著意味不明的神情,暗沉的臉上勉強擠出了個笑意,因答道:“託殿下的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