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溜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毒深恨的雙眼來回掃視著屋內的一干人等,目光所到之處,一股陰森的氣息撲面而來,教人不寒而慄。只聽得她猛地發出一聲詭異的嗷叫聲,直直撲向譚大*奶,廝打起來,嘴裡還叫罵道:“都是你這個毒婦做的好事,你賠我的雅兒,賠我的外孫來。”
譚大*奶一個不妨,險些被肖夫人推倒在地,一行躲閃,一行哭道:“妹妹遭逢此劫,我心裡和親家太太一樣難過。真恨不得能代她受過。親家太太可不能隨便冤枉好人哪。”
見陳媽媽在前邊攔著發了瘋一樣的肖夫人,一時半會料想也近不了自個兒的身,譚大*奶嘴角泛起一絲轉瞬即逝的譏笑,似是無意嘆道:“不是我說,妹妹的脾氣也太倔強了些。春劍不過是個丫頭,縱使抬了姨娘也不能跟她比肩哪。何必為了這點小事和爺吵。自個兒受罪不說,就連孩子也。。。。。”
肖夫人一邊掙扎著,一邊怒道:“你,你還說,若不是你把雅兒趕到這等不見天日的住處,她又怎麼會鬱悶難舒。又怎麼會出了事連個大夫也請不來,活生生的沒了孩子,這一切還不是拜你所賜。”
譚大*奶滿臉委屈,用帕子抹著眼淚,抽抽搭搭泣道:“親家太太真是誤會了。是妹妹說自個兒喜歡清靜,我極力勸了好幾回,妹妹卻執意搬了過來,教我也難再說了。”
陳媽媽在旁大聲附和道:“可不是,老奴說句犯上的話,姨奶奶的性子真是聽風就是雨執拗得很呢。性子上來誰的話也不聽。這回連太太也被氣得犯了心絞痛,這會子還躺在床上藥不離口呢。再說啦,這裡有什麼不好?是沒瓦遮雨還是沒窗擋風?要不是我們奶奶,只怕連這樣的屋子也沒得住呢。好心當成驢肝肺,也忒不值了。奴婢真替奶奶叫屈”
肖夫人見她們主僕二人一搭一唱引得周遭眾人皆用不滿地眼神盯著自個兒,越發氣得心肝疼,因此也顧不得身份和體面,破口大罵道:“你這黑心爛肺的賤人,還要在這兒貓哭耗子假慈悲。姑奶奶我不吃這一套。別以為你是繕夤候的孫女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告訴你,甭說是你了,就算是繕夤候那老匹夫,我也敢把他的牛黃狗寶掏出來喂野狗。”
譚大*奶一聽這話,臉漲得通紅,頓時也來了氣,冷著臉尖聲道:“還請親家太太自重。我敬您好歹也是個長輩,不跟您計較。可您卻得寸進尺,連我的祖父也拉扯進來。說句不中聽的話,妹妹有今日,全是因為有你這樣不懂分寸不識禮數的娘。我今兒還肯叫你一聲親家太太,那是給您天大的面子了。其實大夥兒心裡都明白,你和妹妹一樣,不過也是個姨娘出身,說的難聽些,比底下的奴才也高貴不了多少,何苦自個兒不尊重,越發要往下流走惹人恥笑。。。。。。”
陳媽媽也冷笑道:“她自己害別人的孩子,這不,就報應到自個兒女兒的身上來了。不說回去燒香拜佛好好兒贖罪,還敢在這裡叫囂。可見是個不識好歹的糊塗人,奶奶不必和她一般見識,沒得氣壞了自個兒的身子,不值當”
肖夫人從來沒受過這等侮辱,頓時火冒三丈,暴跳如雷,連汗毛都豎了起來。就像是大海里載浮載沉得溺水者,偶然間探出水面,每一個呼吸都帶了歇斯底里的味道。偏偏陳媽媽還在旁邊添油加醋說:“親家太太還是消停點,你樣吵鬧不休,只會驚擾了姨奶奶,這女人小產就像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倘或有個一差二錯的,您老可怎麼受的住哦。”
這幾句話如同一聲悶雷在肖夫人頭頂炸響,讓她瞬間從瘋狂的狀態中甦醒過來。她只顧自個兒旁若無人的撒潑,卻忘了這裡不是譚府,當家的不是自己而是譚大*奶,如今在雅兒身邊的大夫和穩婆都是譚大*奶的人,只要略微動些手腳,雅兒只怕是性命難保。
肖夫人想到這裡,後背登時溼了一大片,滿腔的憤怒鬱結於胸,卻找不到一個發洩的地兒。全身的力氣似乎在剎那間被抽乾了,幾個踉蹌便癱軟在椅子裡不能動彈。
忽聽得身旁傳來一聲驚呼,原來是譚大*奶不知怎的竟臉色發白,嘔吐不止。眾人只當是被屋內濃重的血腥味給燻到了,也不顧躺在炕上衣衫單薄的王淑雅,開窗的開窗,打扇的打扇,遞茶的遞茶,就連大夫也放下手頭的活計,趕過來給譚大*奶診脈。這一瞧不要緊,竟是天大的喜事,原來這譚大*奶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了。
眾人聞言喜不自勝,七嘴八舌地趕著道喜,忙著去上房稟報。方才因王淑雅小產而籠罩在譚府上空的陰霾似乎在一剎那間煙消雲散。她的生死更是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兒。唯有肖夫人見此情形,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酸鹹苦辣諸味雜陳:
雅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