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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念仁心中暗暗著急,一咬牙,話兒便衝口而出:“今日求見殿下,實在是有一不情之請,不知可否容念仁細細說明。”
雨霏用不容置疑的語調凜聲道:“既是不情之請,就不用多講了。”
王念仁沒想到郡主竟是這般盛氣凌人,不可一世。自從進來字字句句都滿含不屑,畢露鋒芒。一句話就將自個兒在心裡盤算了數次的說辭給堵了回去。弄得如今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哽在喉頭,有口難言。怎麼說她只是自己的弟媳,就在這些下人面前故意給自己難堪。真真教人氣惱。
偷眼窺去,侍立在側的那幾個丫頭皆窈窕嫋娜,風韻娉婷,想著與佳人只有一簾之隔,卻看不清,摸不著。心像被貓爪子撓著一樣,教人心癢難耐,渾身上下的不自在。又想機會實在難得,錯過了怕是會就此痛失良緣。只得放低身段懇求道:“念仁誠心求娶郡主身邊的杜若姑娘。望殿下首肯。”
簾後一陣騷亂。雨霏嗤笑道:“大爺可真會開玩笑!本宮莫不是聽錯了?大爺居然看上了本宮身邊的丫頭?倒不知你要如何‘娶’啊?”
王念仁自然聽得出雨霏話中的嘲諷與鄙夷,臉上一紅,忙辯白道:“是念仁失言!但仁的確是傾心杜若姑娘以久。若得郡主賜婚,必定感激不盡,必會善待於她。”
雨霏接過香茶,右手兩指輕輕提起粉彩折枝梅紋碗蓋,輕啟朱唇緩緩地吹過冉冉騰起的幾縷熱氣,卻笑著對旁邊的丫鬟道:“今兒的茶嘗著可不怎麼好呢。不是早跟你們說過,這洞庭碧螺春要用冬天梅花上收的的雪,是誰用這舊年蠲的雨水的。生生糟蹋了一盅好茶。還是將那蠻姜豆蔻⑴對一碗來給大爺嚐嚐。”
王念仁一聽雨霏東拉西扯,竟命人上了湯來,聞絃歌而知雅意,便知是她心中不滿,在暗示送客⑵了。偏生王念仁此刻已被美色迷了心志,一心一意想借此機會將心上人討了過去。因故作不覺道:“仁對杜若姑娘一片真心。一進門,即可開臉為姨娘。衣食住行各項皆與賤內一般無二。絕不教人小瞧了她。”
雨霏撇了撇嘴,揶揄道:“大爺真是好眼光。杜若這丫頭可是本宮身邊最得力的人。只是今兒的情形你也瞧見了。這還沒怎麼著呢,大奶奶就將她打了個遍體凌傷。若是真的收了房,只怕沒幾日本宮就要替這丫頭收屍了。”
王念仁一聽雨霏鬆了口,精神陡然一振,趕忙陪笑道:“郡主多慮了。賤內行事是有些莽撞,可還是懂得大家子規矩的。若不然,也不會容得韋氏和柔兒在屋裡了。何況,念仁堂堂七尺男兒也必能保杜若姑娘周全,斷然不會委屈了她。”
雨霏哼了一聲,冷笑道:“大爺方才也說過,身邊已經有韋姨娘了。這賢妻美妾名分早定。杜若這丫頭豈能逾越。況且本宮對這幾個大丫頭心中早有安排,是要放出去做正頭夫妻的。如今連人家都已經相看好了,只等著年紀一到就要下聘了呢。大爺可說晚了,倒真是可惜!”
那幾個丫頭聽到雨霏提及她們的親事兒,都羞紅了臉,低頭忸怩著只顧揪著衣襟。
王念仁聞言,嘴角剛剛漾開的笑容瞬間僵住,又氣又急。這個軟釘子碰得著實教人難受。想不到這郡主看似文弱,說起話來卻是連消帶打,教人毫無招架之力。想自個兒懂事以來便是一呼百應,身邊也不乏一些知書達理的名門閨秀。像這樣油鹽不進的女子還真是第一次碰到。這樣想著,口氣也不由得生硬了起來:“郡主對身邊的丫鬟都能如此體貼寬厚,這份仁德的確教念仁佩服。只是郡主殿下可曾問過她們自個兒的意思。若是一味亂點鴛鴦譜,導致遇人不淑,明珠暗投,豈不是白白糟踐了她們的終身幸福。”
雨霏聽了也不生氣只淡淡一笑,道:“大爺說的在理。那本宮現在就問問杜若。若是她甘願去同心居伺候,本宮也絕不阻攔。”
話音剛落,簾後右手邊一女子立時跪了下來,聲音清冷道:“奴婢身份卑微,大爺的錯愛恐無福消受。奴婢願意服侍郡主一輩子。”
王念仁聽聲望去,見那女子清麗婉約,冰姿綽然,整個人宛如一株素雅臨風的白蓮,頗有幾分遺世獨立的味道。形容恰似心中日夜思念的謝女。因失聲喊道:“姑娘可曾記得如眉苑湖邊的檀郎。”
那女子聞言,身子幾不可見地晃了一晃,依舊跪倒,語音堅定道:“奴婢決心已定,求郡主殿下做主。”
一時屋內靜寂無聲,王念仁面色如土,似霜打的茄子一般垂頭喪氣,心如死灰。突然一女子尖銳刻毒的叫聲如同平靜的湖面丟下了一粒小石子:“只要姑奶奶活著一天,這賤人就休想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