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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也是洶湧澎湃,後怕不已:自己居然如此大意,明知道肖氏來者不善,還放心地將一切都交由霏兒。仔細想來她不過是個弱女子,儘管聰慧機敏,在前幾回與肖氏的鬥法中皆佔盡了上風。可這肖氏心狠手辣,陰險過人,且深諳內宅爾虞我詐之道,如若不然也不會從一個庶女搖身一變成侯府的女主人。自己怎麼能這般善忘,讓她孤軍奮戰。若是晚來幾步,只怕就與她陰陽相隔,那自己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樂趣可言。這樣的念頭在腦海裡一閃兒過,卻著實讓他自個兒也吃了一驚,一時竟呆住了。
雨霏見念遠手掌血流如注,仍不管不顧地緊緊擁著自己,彷彿是對著一件失而復得的稀世珍寶一般,如斯深情,怎能教人不為之動容。撫著他被弓弦劃出那一道深深的血色傷痕,心中縱有千言萬語,竟哽咽難言,半晌方從嗓子眼裡囁喏出一句:“疼嗎?”
念遠搖搖頭,攬著雨霏的手臂卻更加用力,強牽動嘴角說:“倒汙了霏兒這件新衣,如此嬌嫩的顏色正配你,白白沾上血漬真是可惜了。”
雨霏抬眼對上念遠深邃如海的眸子,唇邊雖在微笑,眼中卻驀然湧上一襲溼潤朦朧的水霧。。。。。。
正文 72:梅子黃時雨(五)
一時,有人來報:侯爺來了。
謹明侯王崇正適才正與清客們吟詩作對,附庸風雅。忽聞此訊,頓時慌了手腳,忙散了席匆匆而來。
那肖夫人一見王崇正的身影出現在院門口,便幾步繞過了跪倒的人群,衝過去哭喊道:“老爺,您怎麼現在才來。妾身就要被人滅口了呢!”
王崇正皺了皺眉,沉著聲音呵斥道:“你還有臉說。這暗香閣豈是你胡鬧的地方,還不快快退下。年紀也不輕了,怎的還是這般不知輕重。”
肖夫人見王崇正當著這麼多下人面兒開口責難,一點顏面也不留。心中大大不快,登時拉下臉來嗔怪道:“老爺怎的不問究竟就沖人發火兒。您先瞧瞧這個再責怪妾身也不遲。”
說罷就把手中緊緊攢著的那兩個布人遞了過去:“您瞧瞧,這可是在院中的梅樹下找著的,就和死貓埋在一塊兒,分明是詛咒人不得好死啊。這布人上面繡的可是皇后和太后娘娘的年庚八字。巫蠱厭勝那可是要株連親族的,妾身不過白問了幾句,郡馬爺就喊打喊殺的,您瞧,那個小子就因掘出了布人便捱了郡馬爺一腳,這會子還縮在牆角人事不知呢,怕是已經死了。若是您再遲來幾步,怕是就見不著妾身了。”
王崇正接過布人,眉頭緊皺,若有所思,不防竟被那上面尖利的鋼針刺中了手指,一時吃痛,方抬頭直視念遠,肅容謹顏問道:“遠兒,可有此事?”
念遠見肖夫人竟顛倒黑白,惡人先告狀,眼神冷厲地瞥了她一眼,正色道:“父親大人,肖氏一大早便帶人直闖暗香閣,不僅口出惡言,竟然取了弓弩,想用弓弦絞殺郡主。要不是子陵及時趕到,恐怕郡主此時已經香消玉殞。堂堂侯府內竟然濫用私刑,若是郡主殿下有個閃失,教子陵如何向岳父與太后她老人家交待。子陵實在無法容忍,這才出手懲治這幫以下犯上,助紂為虐的惡奴。”
王崇正犀利的眼神冷冷地掃過肖夫人那惴惴不安的面龐,冷聲哼道:“看你做的好事!”
肖夫人被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嚇得連連後退,一個不防被地上的泥土一滑,險些摔倒在地,慌忙哭訴道:“妾身冤枉。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對郡主動粗啊。只是這厭勝之術向來都是宮中與官宦世家的禁忌。輕則丟官棄爵,重則滅門抄家。妾身一時情急這才冒犯了。可郡馬爺卻不依不饒,非要置妾身於死地才罷。”
又用帕子裝模作樣不住的抹著乾涸的眼角,目光閃爍,泫然欲泣:“妾身知道,郡馬爺一直因為姐姐的死對妾身多有微詞,妾身也不敢委屈。只是今日之事,妾身可以對天發誓,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侯爺,為了整個侯府著想,絕無半點私心。郡馬爺若是想借此除去妾身,妾身也只有認了。只求郡馬日後善待你那幾個可憐的兄弟。”
江嬤嬤聞言,忍不住失聲叫道:“你這毒婦,顛倒是非黑白。明明是你設下詭計想要暗害郡主,這會子卻做可憐樣亂攀汙人。侯爺,你若不懲處這刁婦,老奴就是拼著一死,也要求我家王爺來還郡主殿下一個公道。”
肖夫人一帕子甩到江嬤嬤臉上,怒喝道:“你算個什麼東西。竟敢用王爺來壓人,憑你是誰,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好賴都得由著婆家。我就不信王爺連這點規矩都不懂。為了個施蠱詛咒、大逆不道的外嫁女出頭,真是笑死人了。事情若鬧大了,別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