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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性命堪憂。
聖上這招連消帶打,一石二鳥之計著實是妙啊!
中山王這會子要瑜哥兒和瑞哥兒過府一聚,分明是曉得了郡主這邊的情形,想拿他們這兩個繼後香燈的王氏子孫做人質。這事兒倒真有些棘手:莫說那瑜哥兒如今已是他名分上的外孫,外祖要見外孫,自己倒真不好攔著。就瞧著聖上如今還有用得著中山王的地方,自己也不得不顧忌三分,斷然不能為了此等小事惹惱了他。可這樣一來,想從郡主施巫蠱的事情裡乾乾淨淨地摘出去卻又難上加難了。。。。。。
王崇正左右為難,舉棋不定,一時連手中最珍愛的孤本棋譜順著衣袍滑落在地都沒有察覺。。。。。。
正文 76:無奈夜長人不寐(四)
這時卻忽聽得旁邊有人:“咦。。。”了一聲,聲音雖輕,落在這鴉雀無聞的屋裡卻如細針落地一般清脆無比。
王崇正皺著眉,轉頭一看,原來是方才抱著瑜哥兒的丫頭正聚精會神地凝視著剔黑填漆山水樓閣圖小几上的玉石棋盤暗自出神。隨行的婆子重重咳嗽了一聲,那丫頭這才驚覺,忙跪下請罪道:“侯爺贖罪,奴婢見這棋佈局甚是有趣,一時竟失了神,錯了規矩。”
王崇正素來就是個棋痴,見她這樣說,雖然思緒就此被打斷,倒也不生氣,還饒有趣味道:“你一個丫頭竟然也懂棋藝?”
貞兒深深地匍匐著,身子微微顫動,低聲道:“奴婢惶恐,小時候隨父親學過一點兒,只不過會些皮毛罷了。”
王崇正被吊起了胃口,因笑問道:“適才你說這棋有趣,究竟是怎麼個有趣法?”
貞兒直起身來,低頭不疾不徐地輕聲答道:“奴婢見這白子敗勢已成,不過三五子便會潰不成軍,卻還渾然不覺一味只知道強攻,故而覺著可笑。”
王崇正聽這丫頭侃侃而談,心裡便多了幾分好奇,急忙追問道:“哦!這是我的兩個清客只下了一半的殘局,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黑子處處為白子所制,毫無還手的餘地。你卻說這白子落了下乘,究竟是個什麼緣故?”
貞兒指著棋盤一邊比劃著,一邊款款解釋道:“奴婢曾聽家父提起‘博弈之時,闊不可太疏,密不可太促’。這白子對黑子處處圍追堵截,攻得太急,卻將後盤整個空虛,沒有給自個兒留半點退路。若是這時黑子反守為攻,從後路殺入,那白子便真是回天乏術了。”
王崇正聞言拊掌哈哈大笑道:“你這丫頭這話真是不通至極!豈不聞:博弈之道,高者在腹,下者在邊,中者佔角。還道是:善戰者不敗。寧輸數子,勿失一先,此棋家之常法。這白子明明已衝入對方腹地,佔盡了上風。而黑子卻是隨手而下,無謀之人也。因不思而應,故節節敗退。怎麼被你一說,反倒像是深謀遠慮,守愚藏拙,必然能出奇制勝的了?”
王崇正遂指了指羅漢床右邊的空位,對貞兒笑道:“我倒來了興致,你且不妨坐下,執黑子與我下完這一局,若果真如你所說,自然重重有賞。可若是你輸了,就拉出去打四十板子,你可敢不敢呢?”
貞兒細密的貝齒緊咬著下唇,不由自主地絞著手中的帕子,想了半日,方抬頭,眸中滿是倔強與堅定,一字一句擲地有聲:“侯爺既如此看得起奴婢,奴婢自然不能讓您失望。可奴婢不求賞賜,只希望侯爺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請求。”
王崇正拍著大腿,呵呵笑道:“你這蹄子,人不大口氣倒不小。難道就這般篤定自個兒能贏。也罷,若是你真能勝我一子半子的,無論什麼要求本侯都會欣然應允。”
貞兒躬身福了一福,也不敢坐在榻上,只側身斜屈著與王崇正對弈。那棋子是用上等的藍田玉製成,觸手生溫,捻在冰冷的指間,卻教人沒來由的哆嗦了一下。貞兒忙收斂了心神,憑著不多的記憶將全部心神都放在了棋盤之上。果然不出五子,局勢便奇蹟般地反轉過來,那白子疲於奔命,不得不抽回後方防守卻依舊頹勢如山傾一般,所佔的先機瞬間土夯瓦解。王崇正緊擰雙眉,手執一子,在棋盤上方來回遊離,半晌方長長地嘆了口氣,將白子重新放回剔紅漆暗八仙四君子圖棋罐中,喃喃自語道:“罷了,想不到白子果真輸了。”
貞兒忙跪倒,深深地匍匐著,低聲款款道:“若非侯爺憐惜奴婢,存心相讓。奴婢恐怕早就被殺得片甲不留了。說句冒犯的話兒,那前頭對弈的兩位著實是棋藝不精,弄了這樣一個爛攤子。若是一早兒就交由侯爺,只怕早就贏得穩穩的了。哪裡還用得著奴婢在此獻醜。”
王崇正原本懊惱自個兒竟輸給了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