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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火燒身,適當的棄車保帥才是聰明人的做法。就算郡主也不過是個女人罷了,去了這個,自然有更好的。
那肖府二小姐小名瑤兒的,雖然今年只有十歲,卻聽聞小小年紀也是個才貌雙全、溫婉賢淑的佳人,更是當今太子側妃和繕夤候嫡孫媳的親妹妹。若是能與太子連襟,又有了繕夤候這等世代功勳之家的輔助,日後太子登基之時,榮華富貴、尊榮權勢自是不必說了。怎麼也比這徒有虛名的區區郡馬強。自己的苦心孤詣卻換來他這般執拗任性,虧得當初還想讓他襲了這二等侯的爵位,真真是塊不堪造就的朽木。。。。。
王崇正越想越氣,乾脆撇過臉去,側身歪坐在花梨木嵌玉石欄杆的羅漢床上藉著昏黃的燈光,眯著眼睛仔細研讀那本費了好大勁兒才從一個脾氣古怪的老秀才手裡弄來的孤本棋譜:讓這孩子淋淋雨清醒清醒也好,免得仗著皇家女婿的身份就任意妄為,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此刻念遠緊握雙拳,任由瓢潑大雨淋溼了全身,雨點順著一根根髮絲傾洩而下,模糊了視線。卻依舊澆不滅心中那團熊熊燃燒著的怒火:只有自己知曉心裡是多麼恨這個必須稱之為父親的人,是他讓肖氏理所當然地凌駕於母親之上,令她剛生產幾日便含恨而終;是他令自己有家歸不得,從小就不得不寄人籬下,在槍林箭雨下討生活,完全失去了世家子弟應有的尊崇與驕傲。
在回府的那一刻,看著他面對自己卻不得不矮下去的脊樑,心裡真是難以言喻的暢快。可這還遠遠無法抵償他帶給母親和自己那份永遠也無法痊癒的屈辱與傷痛。為此故意裝作心軟接納了秋棠,故意藉此與霏兒不和,就是要他與肖氏放下戒心,認定自己只是個匹夫之勇,懵懂好擺佈的人。
軍中十年,沒有人會比他更明白‘謀定而後動’的道理。這樣權慾薰心、殘害嫡妻的偽君子恐怕還渾然不覺他除了這有名無實的爵位實際上已經一無所有。不過是用了個賈公公,祖產、祖田、母親的陪嫁,就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不久的將來,王氏族長之位他也休想染指分毫。
肖氏是他的利爪,是他最得力的同盟,然而他卻萬萬沒有想到恰恰是這最鋒利的武器也會將他傷得體無完膚,很快就連僅有的爵祿也要拱手相讓,今日連累霏兒受苦,來日必教他們十倍償還。。。。。。
念遠慢慢抬起頭來,任豆大的雨珠交織著一顆顆酸澀鹹膩的淚珠在冰冷的臉上肆意橫行。。。。。。
不遠處傳來一陣清晰的腳步聲,眼見一盞盞燈籠在迷濛的雨幕中一閃一閃,搖曳出點點朦朧溫暖的光暈,原來是幾個婆子身著蓑衣,腳踩木屐,打著傘小心翼翼地簇擁著貞兒抱著瑜哥兒緩緩而來。見念遠脊樑挺直跪在院中眾人皆是一驚,臉上都露出驚詫的表情。只有貞兒點頭微笑,對著念遠做了個放心的口型。
那王崇正見瑜哥兒這麼晚了來請安也是吃了一驚,語氣生硬地呵斥道:“這大雨天的,不說早早兒哄了瑜哥兒睡下,怎麼反而帶到這裡來了?”
貞兒笑著低聲答道:“原本是歇息了的,只因外邊又是打雷又是閃電的,怕是驚醒了瑜哥兒。他心裡害怕,怎麼也哄不好。忽又想起明兒一大早就要起行去中山王府了,偏要這會子來給您辭行,奴婢們沒法子,只得收拾妥當送了他來。”
王崇正聞言心裡一驚,面上卻一絲也不露,漫不經心地懶懶兒問道:“這是幾時的事兒,怎麼我竟一點也不知道。好好的去中山王府做什麼?”
貞兒垂身謹容道:“明個是王爺五夫人的生辰,早些天就打發人派帖子來說好了的。原本是邀了郡主帶著瑜哥兒一同前往,這會子郡主頗有不便,按理說是不便前去的。只是聽江嬤嬤說王爺奉了旨,過幾日就要領兵去金川,對瑜哥兒又想念的緊,因而特地命人前來接瑜哥兒過去小住幾日,瑞哥兒和瑜哥兒向來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所以也吵著要一同跟去。”
王崇正聽她這樣說,心裡一轉,低頭暗自付度:真是聖心難測!原本還以為中山王失勢已成必然。沒想到聖上並未因三皇子和遠兒而疏遠他,反倒命他隨太子領兵出征。
想來也是,軍中將帥雖多,大都是些不堪重任、有勇無謀之人。太子素來羸弱,此次金川之戰兇險萬分,若無好的將領隨行護駕,只怕是凶多吉少。放眼朝中武將,還有誰能勝得過中山王麾下的江家軍。
況且若是勝了,恐怕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從此中山王的勢力也就不足為慮了。若稍有差池,整好成為替罪羊,安他一個治軍不利的罪名,現成的規矩擺在那兒:輕則罰俸削爵,削去兵權,重則獲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