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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不是一個大學生,只是一個扎著羊角辮扮清純的女騙子而已。
我在蘇州有名的觀前街遊蕩。觀前街是一條熱鬧的街,所有的遊客在晚飯後溜出酒店來到這條街上。他們像是一頭頭的螞蟻,而我是混雜在他們中間的一頭瘦骨嶙峋的螞蟻。那些蘇繡和絲綢,以及屬於蘇州的特產,都沒能吸引我的目光。我只是想,蘇州是另一個天堂,所以在杭州出現的珂珂,才會說她是在蘇州大學讀書的。蘇州的園林聞名全國,我沒有去看一下園林,卻聽到了蘇州的軟語,那麼婉轉地在耳邊響著。天空中突然飄起了雨,淋溼了觀前街和街上的行人。有許多人開始了一場開心的奔逃。我沒有逃,我沒有逃是因為我不想逃。後來我拐進了一家茶樓,茶樓裡有人在唱著蘇州評彈。一位穿著碎花衣衫的姑娘泡上了一杯上好的龍井,然後遞上一份曲目單。我胡亂地點了兩隻,一共收去我三十塊錢。我不懂評彈的,卻喜歡在這異鄉的雨夜,聽上一刻異鄉的曲種。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三十多歲年紀,都長得很白淨,他們在臺上調好弦,開始唱。我知道這是為我唱的,為一個來蘇州尋找珂珂的人唱的。我低下了頭,低聲說,珂珂,現在讓我們一起聽評彈。說這話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珂珂坐在窗臺上,晃盪著一雙秀氣的腳唱歌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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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沒能在蘇州找到珂珂,也許,珂珂根本就不在蘇州上學。一個美麗的女孩子的一句謊言,讓我做了一位遊客,從一座天堂杭州,抵達另一座天堂蘇州。從天堂到天堂的過程,叫做真情。我回到了杭州,繼續我的醫藥代表生涯。有時候我也會去卡卡酒吧坐坐,想一想曾經迷亂的歲月,想一想從卡卡酒吧一出來,一場雨就把我們包裹,一群持刀的人就把我們包圍。有時候捧著一些日用品從美加樂超市出來,會站在超市門口久久發呆,以為會再次碰上珂珂。當然也有一些時候,阿德匆匆趕來,來到我的閣樓。這是一個錢永遠都不夠用的男人。他向我借錢,編一個理由。他明知道我已不信他的理由,他仍然好玩似地編織著理由。他向我借錢,然後去綠野仙蹤瀟灑。而他自己,其實有著不菲的收入。
有一天傍晚,阿德出現在我的門口。我看了他一眼,說,這次是什麼理由向我借錢,這次要多少錢。他大笑起來,說不向你借錢,這次我讓你去見饒先生,因為天上就要掉下餡餅。我和他一起去見了饒先生,不是在青藤茶樓,而是在一幢西湖邊的別墅裡。別墅被樹包圍著,那麼饒先生的人生,一定就是被樹包圍著的人生。饒先生在他的客廳裡接見了我,他看上去很精神,但是原來就禿的頭頂,更加禿了。頭髮稀疏地蓋在他的腦門上。他的臉稍稍的些臃腫,他讓人給我泡茶。上好的龍井茶葉,綠而小巧的身子骨就那麼在白白的瓷杯裡浮浮沉沉。他的手指間仍然夾著雪茄,我驚奇地發現,客廳裡的茶几旁,電視機旁四處放著精美的雪茄,以及精美的汽體打火機,純金質的雪茄套,閃亮的線條很好的雪茄剪、雪茄刀。這簡直就是一個雪茄的世界。阿德笑著看我,說你奇怪嗎,饒先生曾經以1萬港元25支的價格買過古巴的幾種限量版的雪茄。
我們面對面地坐下來。除了開頭的相互問候以外,我們沒有說什麼話。他只是看著我微笑,目光溫和。後來我問,饒先生對雪茄很有興趣?他不說話,只是微笑地點著頭,雪茄煙在他的手指間遊離著。我說,你是我見過的制抽雪茄的第一人。饒先生說,你知道嗎,鍾愛雪茄的人一定鍾愛女人,我曾經去雪茄聖地古巴看過雪茄的生產過程,好的雪茄是女人用上好的菸葉,放在大腿上卷出來的。熟練的捲菸女工一天也只不過能卷120支左右,你說,它是不是煙裡面的極品。你知道嗎,開雪茄要用雪茄剪或者雪茄刀、雪茄圈開;點菸時不能用煤油打火機,否則會影響雪茄的味道,一般用氣體打火機和雪茄火柴。你得先把雪茄一頭均勻地燒成黑色,再放入口中, 一邊點一邊轉動煙體,均勻點燃,有明火出現就說明已經點好。剛開始抽的時候一定要慢,那時口味最清新,雪茄整個熱了以後口味會慢慢濃郁起來。不要經常彈菸灰……饒先生的話說得很緩慢,但是卻不知道停。我的頭一點點開始大起來,我知道那怕送我一支十萬元價格的雪茄給我抽,我也不願抽的。但是我必須微笑地傾聽著,好象很有興趣的樣子,傾聽饒先生把每一個章節說完。饒先生最後一句話卻讓我認同了,他說,如果你可以用如此繁複地去對付一支雪茄的功夫,去對待一個女人的話,那個女人一定是幸福的。
在我想要站起身來離開以前,饒先生說,有幾個大醫院可以同時進你的藥,你去聯絡他們吧。饒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