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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突然間一股澎湃無邊的靜謐包圍著你,貫穿滲透你整個存在。你會微笑,心靈被幸福的淚洗滌過,像雨後青翠連綿的山巒,原來這就是愛的感覺。
容許我借用奧修的一段話,把它改頭換面,來結束這篇過長的序:你的存在的中心是愛,在中心周圍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能影響它,它是永恆的愛:愛人來了又走了,一天來了又走了,一年來了又去了,生命來來去去,但你本性中永恆的愛卻依然如是——同樣無聲的音樂,同樣神聖的芳香,同樣超越所有生死和瞬間。它不是你的愛。你就是它。它不是你所佔有的某樣東西,而是你被它佔有,那就是它的偉大,甚至你並不在那兒,因為你的出現將也是干擾。
愛是一扇門,通向那更神秘的……
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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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愛,我不怕(1)
愛人真摯地說:“有一天,你嘗試把自己的情史寫出來,由小時候開始,由最初相識開始,寫你的感情經歷,寫你為何曾想做男人,寫面對女性虛弱無助的深刻體會,寫你一直承擔著愛我的痛苦,寫你作為治療師作家面對自己內在脆弱時的掙扎,寫你還不願放棄的原因,應該會打動很多人。”
也許這會是情感治療史上最激進的治療方法之一。總有一天,我會寫,但,不在今天。
我原來可以愛得很虛弱,是的,愛人明白又不明白,不過明白與否已經不重要了。對這份和他千世修來的愛是多麼的慶幸,一直千萬分珍惜,可它的背面同時又是偌大的絕望,曾經多麼想放棄。這是愛永恆的弔詭。深深體會的是女性面對愛時某種無力與無助的交煎,即使一直以為自己是世上最堅強的女人。
多強悍的,多軟弱的女人,大抵都孤獨地經歷過這樣的時刻:因為愛人又笨拙又粗心又自以為是卻同時非常虛弱蠢貓一樣看不清楚的時候,叫女人承受無聲辯駁的委屈,體會男性政治不正確的暴力,承擔他任性莽為的超齡孩子氣,唉,怎能原諒?也許他是對的,也許他的缺陷同時也正反映女人自身的盲點,唉,如何體諒?在這些難受的當下,我也會問,怎能抽離絕望看清楚?觀照得越深,越發現那是超越所謂女人軟弱、不安、多疑、嫉妒或小事化大的慣性,超越性別本身。怎麼說呢?是純粹作為一個人的存在被孤立的感受:一種無法用任何語言、意識形態或理論說得清楚,甚至無法分享的虛弱狀態,拋到半空狂抓空氣無法自處的失重和跌墮。
女人經常處於這種虛弱的狀態。我無須為女性維護或辯護,也沒什麼可憐或可恥的,性別自有它自己的執著和美麗。討厭性別二分和定型的判斷,反而覺得女人因此更須活在自己的性別中,親身承認它,擁抱它,觀照它,釋放它。
只有自己才能真正愛撫自己,拯救自己,不要等待外援。倒不如學習包容理解vs感受、接受vs適應之間的矛盾和衝突。所有的傷痛是真也不是真,尤其是跟愛的本身無關,只不過是思維惹的禍。我寧願承認,女性有其無可避免的軟弱和感情膠著,正如男性也有他們逃不掉的死穴一樣——慾望與自尊交叉感染,不懂善後。是的,這也許是男人最大的弱點:不懂得處理感情,管理好自己。(唉,女人又何嘗不是?)男人無論有多溫柔細膩,在既成男性的肉身和意識上,或多或少無法明白女人在承擔愛時,只能抓住空氣的臂彎陣痛,幻想慰藉的顛簸處境。
可這並不是女人沉溺於受傷,不能自拔、自救和自愛的藉口。小心!
多年來活得太累時一直這樣想:也許,我一生都太清醒了,沒有讓自己糊塗一下,依賴一下。假如有個人叫我跟他走,我會不顧一切,跟他到哪裡都願意。這種想法很女性嗎?不,我卻越來越發現,這可能反而是非常男性的傾向,很多男人甚至付諸實行。女人,原來最終一直被跟著走。總之,這麼多年來,我不願(哈,有人真的開過口,我卻馬上掉頭走),沒有跟誰走,卻有一大堆人跟著自己走,黑色失去了隱藏自己的功能。
人為什麼要分男和女呢?這是很有趣的問題,儘管不同的神話、科學和宗教有不同的詮釋,我卻寧願認為,所謂性別的意義,大抵是為每個人此生修行路上提供的方便工具和資源,同時也是最大的阻礙和考驗,不能跨越它,回到生命能量的本身,到達最純粹的愛的狀態,我們將被性別帶來的諸多假相和侷限困死一生,男女關係永劫迴歸地糾纏下去,為了考究誰負了誰的是非黑白,窮一生力量捍衛自己,教生命無法承受的沉重和浪費。
愛是可以從容和平靜的,這是投入愛起碼的信念,只是我們都太自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