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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一個箭步擋在男人的面前,提醒他:“王兄,你要冷靜,整個軍隊都在等著王兄點將誓師;王兄,要以大局為重呀!”
聽了煙的話,男人穩如泰山的身子晃了晃,剛剛邁出的腳步停住了,微微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無盡地痛苦如暴風雨前的烏雲遮住了他眼中所有的光芒:“為什麼?為什麼她一直都在騙我?我要親口問問她!”壓抑的聲音如受傷的小獸,滴著血纏著淚,絕望而寒冷,煙的心中一酸:“王兄,你放心得去吧,愚弟會幫你把心貴妃找回來得!”
“書煙!”男人的身體又晃了晃,本以為除了這份血濃於水的手足之情外,他還擁有了更多,誰知一切都是空,心竟是如此得痛,抓住煙的手:“書煙,為兄把北格武藝最高強的玄劍將軍留給你,就算翻遍冥野大陸的每一條河每一座山,你也要把那臭丫頭給為兄找回來。”
站在平安都的點將臺上,煙看著巨大的廣場上,旌旗招展,駿馬馳騁,戰將如神……駿馬上的野狼風寒眸微眯凝視著馬場上的一切,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一身寒冷的戎裝,在光芒的照耀下,金屬的強硬光澤混著他那與生俱來得萬丈凌雲之氣,簡直就似撼天之雄獅下雲端,有萬夫不擋之威風。這樣的男人,也許戰場上的殘酷可以舒緩他心中的痛吧?煙這樣想。
誓師完畢,野狼風在招展的旌旗下躍馬西去,如矯龍躍天,無與倫比的威嚴,說不出的桀驁不馴,可那瑟瑟寒裝下的背影竟顯得孤單無比,悲痛刺心……走下點將臺,煙嘆了口氣,自問:“落心,我該拿你怎麼辦?”
南禮王城,御書房中,燭火搖曳,寂靜無聲。
新登基的南禮王舞天翼正全神貫注地讀著大臣們送來的國情報告。一頁又一頁,他認真地讀著,純淨而俊朗的容顏變得越來越凝重。
堂堂的南禮王朝,雖佔不了冥野大陸的半壁天下也是富饒廣袤,可脆弱的防禦能力簡直就是不堪一擊。森嚴計程車族制度造成朝廷中掌握權力的重臣多一半都是隻懂享樂且傲慢十足計程車族子弟,如此下去怎麼可能抵禦北格的鐵蹄!
在北格的這幾個月,舞天翼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北格的強大。那個暴君雖然可惡,手段雖然殘忍,可他在繼位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就在軍隊中徹徹底底地費去了只有士族子弟才能當將軍的制度,他帳下的大將個個神勇威武,足智多謀……唉,舞天翼,你任重而道遠那!他暗歎。
“大王,天已經很晚了,新娘子還在洞房中等著那!”小太監細聲細氣地提醒他。
“知道了,天很晚了,你也下去歇著吧。”舞天翼輕聲地吩咐。
小太監下去了,舞天翼從龍案下拿出一本小畫冊,一張一張慢慢地翻看著,這都是去年他為落心設計的婚袍。他慢慢地翻著,目光被一張黑紅相間的嫁衣畫樣兒鎖住了,彷彿又看到在靈妃山的*谷中,落心提著滿籃*滿載而歸,喜氣洋洋地依偎到他的身邊,他捏著她的小鼻子問她:“心兒,你看這件,怎麼樣?”
“嗯,還不錯。”
“怎麼哪一件你都說不錯呀!”餘音依然繞耳,卻已是人事全非,一抬頭,他想抑制住奪眶而出的淚水,可兩行清淚還是不爭氣地滑了下來。
“心兒,只要你需要,哥哥會永遠在這裡等你。”對著嫁衣畫樣兒他喃喃自語。
荒山野嶺,人跡全無,落心不知死活地勇敢地跋涉著。
腳下的土地軟軟得,被河流沖刷的支離破碎,千溝萬壑。到處都是楊樹林,沙柳、紅柳、棗樹和一些落心不認識的樹種交雜的長在一起。裸地很少,到處都是牧草灘;偶爾見一處裸地,便可見那黃黃的土質。一路走來,並沒見什麼大江大河,可到處都是緩緩流淌的小溪。
從早上走到中午又到下午,落心翻過一個又一個丘地,心中開始著急起來,要是天黑之前看不到人家,讓她一個人在這荒郊野嶺上過夜,她還真有些害怕。
顧不了腳掌上火辣辣地刺痛感,她加快了腳步,又翻過了一處鼓起的牧草灘,眼前突然開闊,丘地竟變成了一馬平川的平原。一見這景色,她的心中一陣激動,心想:前世幾千年前的黃土高原一定比這裡還美,難怪炎黃子孫的發源地是在黃河流域……
有平地就一定有人家,心中一高興,落心走得更快了,遠遠地她看到一棵參天大樹,哇,這樹可真大呀,枝葉茂密!像是有千年之久,許多的枝幹從地裡冒出向四周伸展開去,枝葉全都交錯在了一起,彷彿懸在半空中的綠雲。
奔到樹下,精疲力盡的落心莫名其妙地產生了一種安全感。神經一放鬆,整個人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