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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邪神信徒在舉辦祭祀活動以前,往往會把祭祀場地設為一片封閉的場所。
古書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事實上官家根本沒有這個能力,能管轄到天子名頭下的每一寸土地,在官家鞭長莫及的荒山野嶺之地,邪神信徒做任何事,都是沒有人管的。
但若想在官家眼皮底下,甚至在鬧市區祭祀,便要動點手段了。
趙北關絕望地心想:“王福王祿二人誤事,我今日怕是出不去了。”
趙北關衝出庭院,但不過枉費工夫,踏入庭院同一刻便又轉向踏入這庭院。
顯然,此庭院至少有一法則:“不得有出”。這四字何其簡單,可便如立法則曰“擲銅錢不得正面”,那他在此丟銅錢丟到死,他也得不出一個正面。
他闖入闖出,一遍又一遍,那些鬼影不知休止地向喜堂吶喊。片刻,除雙耳以外,他雙眼、鼻孔也流下血來。他也想大笑,心緒越發亢奮,一把刀把喜宴的桌桌椅椅、酒罈酒杯都砸個粉碎。
他找不到姬紹在哪兒了。他也不敢去找。
驀然,他從喜堂之上聽見一聲極其慘烈、非人的慘叫。
那是姬紹。但他聽不出是哪個姬紹。
所有皮色影子都齊刷刷又轉向喜堂之上,他的臉也轉向喜堂之上,看見穿著大紅吉服的新郎官跪在二位高堂之前,低著頭顱,一動不動。
而佃農……沒有佃農了,另一個姬紹……那還是姬紹嗎?那個姬紹發狂似的脫掉了身上剩下的白色裡衣,露出正在飛速枯乾,蒼老得包裹著白骨的乾屍一樣的軀幹,然後脫衣服那樣揭開了身上剩下的最後一層皮。
那個姬紹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我要走了,我要走了!你就替我在這裡當……”
在看見那個姬紹的一瞬,趙北關便雙眼一陣刺痛,卻似乎看見有一龐大可怖之物正向他們吞沒。
他心道:“不管是真姬紹,還是假姬紹……我們今日當真要命喪於此了。從前姬紹說得不錯,法子監不是人呆的地方。”
在眼中已十分模糊的景象中,趙北關卻似看到一支破空的金箭。
那支金箭如攜萬鈞之力,遠遠非他們這些剛入監一年半載的監生之力所可施為。
不過剛剛才看到那支箭,那箭便已如雷霆正中喜堂上那個已經看不出人模樣,竭力向喜堂門檻爬動,卻明明分毫未動的白色軀體的眉心,將那東西的頭顱射得粉碎。
趙北關一顫,用滿是鮮血的臉轉頭向庭院門口看過去。
庭院大門前,正站著一身穿絹布長衫的中年男子,不太高,肩寬膀闊,雙目威然,如同一片沉重而穩立不倒的山丘。
趙北關記得幾乎是爬過去的:“常老師……救救姬紹,救救姬紹啊,常老師!”
姬紹沒有昏迷過,不曾想昏迷原來也是會做夢的。
夢中他靈魂出竅一樣呆呆地坐在一棵大樹下。那是一棵兩人合抱的大槐樹,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清晰地夢見一棵樹。他記得樹幹上有一條長長的斧頭砍上的疤痕。
在他前面站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