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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若有所思。
荷月好奇道:“娘子怎麼了?”
明容回過神兒,敷衍道:“沒什麼。”
今晚是最後一夜,明兒一早就要出殯,周氏病倒了,出殯的安排就落到了大房的長嫂李氏頭上。
明容才進府,也插不上手,只覺靈堂裡鬧哄哄的,所有家族的人都聚在這裡守夜。
威遠侯把季玉書叫到隔壁,面色疲倦道:“明日七郎的靈位就由你護送,你們兄弟一場,送他最後一程。”
季玉書應是,見他眼下泛青,關心道:“父親這些日操勞,得多多保重身子才好。”
威遠侯“嗯”了一聲,沒再多說其他。
他極少跟這個庶長子打交道,以前只覺資質平庸愚鈍,與嫡子比起來差遠了,無論是樣貌還是才華,不及分毫。
可是不管怎麼說,終歸是他的庶子,身上流著他威遠侯的血脈。
長房季遠雄過來商事,季玉書喚了一聲大伯。
季遠雄頷首,同威遠侯說起送葬事宜。
季玉書退到一側,對這個家族裡的人沒有任何好感,神色雖然哀痛,實則心中冰冷,不見一絲溫情。
因著是最後一晚,喪事道場把靈堂弄得煙熏火燎。
季玉植的兩位姐姐在靈堂裡哭喪,明容跟著哀哀垂淚。
通身縞素的女眷們小聲嗚咽,道士的唱經聲,鑼鼓聲與哭泣聲交織到一起,與靈堂裡的紙人相襯,煙霧繚繞鬼氣森森。
嘈雜持續到子夜時分,靈堂裡才陸續安靜下來,府裡的僕人們卻忙著準備寅時的出殯禮。
明容守在靈堂,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正在上演一出慘絕人寰的活葬。
兩名婆子撐燈進入柴房,屋裡被捆綁的年輕女郎嘴裡發出嗚嗚的哀嚎。
其中一名高瘦些的婆子用鄙視的眼神看那女子,說道:“寅時出殯,你也該跟著主子去了。”
女郎聽到這話,驚恐地搖頭。
她試圖掙扎起身,無奈手腳被捆綁,嘴又被堵住,喉嚨裡只能發出低低的嗚咽。
溫熱的淚水止不住往下墜落,原本姣好的面容因為恐懼變得扭曲。
門口的婆子做了個手勢,一男僕送來一碗湯藥,得到婆子的示意,解開那女郎嘴裡的東西,在她還來不及驚叫時,就粗暴地捏住她的下顎把湯藥強行灌了進去。
大半碗湯藥進肚,女郎徹底絕望了,死瞪著高瘦的婆子,似要把她盯出個窟窿來。
那婆子卻不害怕,只道:“你也別瞪我,當初既然變著方要爬小侯爺的床,如今他去了,夫人便成全你,跟著他一道去罷。”頓了頓,“細細想來,這也是你的福氣,一般的丫鬟可沒這個機會。”
那女郎拼命搖頭,也不知他們給她灌了什麼,忽覺舌頭髮麻,失去了知覺。
她心中驚駭,原本以為是一碗毒藥,誰知那婆子居高臨下道:“想死啊,可沒這般容易,夫人交代過了,要死,也得下了葬才行。”
女郎驚恐萬分,再次掙扎抵抗,卻被男僕死死地按到地上,動彈不得。
那碗藥委實來得厲害,沒過多久女郎就覺意識模糊,渾渾噩噩暈厥過去。
見藥效管用了,婆子喚來粗使奴婢,讓她們把女郎淨身更衣,收拾乾淨,別讓她在黃泉路上燻著小侯爺了。
於是昏迷中的女郎被抬入一間狹小的屋子,人們七手八腳給她擦洗身子,換上體面的衣裳,準備入棺。
寅時正,季玉植的棺槨被繫上白綢,放著一隻大公雞。
外頭黑漆漆的,燈籠火把照亮黎明前的黑夜,院裡聚滿了親眷家僕。
隨著外頭的炮竹聲響,做道場的人高聲呼喊:“起——棺——”
三十二名抬棺人護送季玉植的靈柩離府,前往城外季家墓地。
在起棺時,周氏拖著病體聲嘶力竭,哭喪聲瀰漫在院裡的每一個角落。
靈柩出了靈堂,陣陣冷風吹得院裡的白綢紙錢飛舞,走在最前方送死者最後一程的是家族裡的長輩們。
季玉書端著靈位在前方引路,明容則和宗族裡的其餘人跟在身後。
侯府嫡子亡故,出殯排場自不消說。
整個送葬隊伍有兩三百人,這些人中除了親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