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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硯清在她出聲之前說:“我生平最噁心兩種人,一種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一種是無能狂怒的窩囊廢。”
紀硯清的聲音突如其來,她下巴不低,只用情緒涼薄的眼皮把視線壓低到阿旺父親抓著阿旺胳膊的手上。
阿旺父親手一緊,梗著脖子說:“你什麼意思?”
紀硯清不緊不慢地抬眼:“意思是,你讓我噁心。”
阿旺父親怒目圓睜,瞬間暴跳如雷:“你他媽算什麼東西,也敢在這兒對我指手畫腳!我今天不打得你哭爹喊娘,名字倒過來寫!”
阿旺父親扔開阿旺,闊步朝紀硯清走。
紀硯清沉眉斂目,點在桌上的手抬起來之前,看到本該在櫃檯邊的翟忍冬出現在阿旺父親身後。她臉上沒什麼表情,憤怒、厭惡,或者僅僅只是看到有人準備在自己店裡鬧事的不悅都沒有,一雙漆黑的眼睛看著阿旺父親,在他的碰到紀硯清之前,用那隻被狼咬過的手拽住他的頭髮,往後一甩。
“砰!!”
阿旺父親摔出去,後腦猛地磕上櫃臺,疼得他驚叫一聲,半天站不起來。
翟忍冬轉了個身背對紀硯清,或者說是,擋在她面前。
紀硯清目光微動,看到翟忍冬將那隻手裝進口袋,垂眼看著地上的人:“看清楚這是哪兒。”
阿旺父親聞言,痛苦的神情一僵,轉頭氣急敗壞地呵斥阿旺:“還不過來扶我!杵那兒跟個木頭,蠢死了!”
被剛剛那一幕驚到阿旺一抖,立即跑過來扶人:“爸!我回,我回還不行嗎?”
“你回了,我還怎麼和你瞭解電視臺往年的節目風格,怎麼給你安排接下來的突擊計劃?”紀硯清忽然說。
阿旺羞愧到哽咽:“紀老師……”
紀硯清將視線從翟忍冬分明的下頜線上挪開,繞過她向前走了半步,對滿臉怒色的阿旺父親說:“你不是想讓阿旺給你長臉麼,我幫你。”
阿旺父親赤.裸裸目光打量著紀硯清,在權衡:“你真有這個本事?”
阿旺生怕父親再說出什麼難聽的話,連忙解釋:“紀老師很有名。”
阿旺父親沒接話,目光裡透著精明。
紀硯清知道他是心動了。
紀硯清不露聲色地扯了一下嘴角,按捺著厭惡:“怎麼樣?”
阿旺父親:“那也不用非得在這兒吃飯啊!”
紀硯清:“坐在一起吃頓飯就能說明白的事,沒必要讓翟老闆一趟趟往你們家跑,再說了,翟老闆又不是屬信鴿的,既沒有送即時信的本事,也沒有送即時信的義務,就算有……”
紀硯清停頓一秒,再開口,聲音又沉又冷:“她也是家養的,不是誰想用就能用。”
紀硯清的自信和驕傲是她天然的優勢,往上走會有耀眼的光環,往下沉則是迫人的氣勢。
阿旺父親面上一慌,扭頭呵斥阿旺,實力演繹著什麼是隻會無能狂怒的窩囊廢:“手腳勤快點,別讓人覺得你蠢,半路不要你!”
阿旺咬著嘴唇不敢吭聲。
紀硯清偏頭看向翟忍冬,後者幾乎沒有思考,伸手將阿旺一拉一推,交給黎婧說:“劉姐不知道阿旺喜歡吃什麼,帶她過去找劉姐。”
因為對這種場景感同身受,早就已經快按捺不住火氣的黎婧立刻抓住阿旺的手說:“馬上就去!”
黎婧很快拖著一步三回頭的阿旺進去廚房。
阿旺母親滿是尷尬地向翟忍冬和紀硯清道謝,被阿旺父親推搡著,離開了藏冬。
一樓恢復安靜。
紀硯清站了一會兒,忽然開口:“知道自己胳膊不行,還想都不想就答應阿旺母親每天接送阿旺,就是因為這個男人?”
紀硯清的聲音很冷。
翟忍冬頓了兩秒,說:“是。”
紀硯清:“你這是在助紂為虐!這種人的貪心永遠都填不滿,阿旺這次滿足他了,下次他只會要求得更多!你能幫阿旺一輩子?!”
紀硯清突然爆發的情緒嚇了小丁一跳,她看看紀硯清,看看翟忍冬,站在櫃檯後面沒敢說話。
周圍一時安靜。
良久,翟忍冬說:“我不能幫她一輩子,但我不幫她這一次,她連單純吃一頓晚飯,不用幹活,不用看誰臉色的機會可能都沒有。”
翟忍冬的話真實又可悲。
紀硯清驀地一愣,夾帶著怒色的表情逐漸變成錯愕。
翟忍冬說:“長時間的壓抑會讓人變得麻木,就像阿旺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