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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錦然到了季舒舒同柳杉所住的屋子,進入到了屋內就嗅到了淡淡檸檬草的香氣,季舒舒所在的位置收拾的整潔,而柳杉的桌子和床榻略顯得有些凌亂。柳杉的圓臉微紅,視線上下飄忽不定,“別介意,我這裡亂了些。”
季舒舒深吸一口氣,露出了一個勉強到了極點的笑容,“我細細同你說。”
“我去倒水。”柳杉連忙說道。
推開了八仙過海雕花窗扉,帶著涼意與潤意的涼風就輕柔地吹了進來,裹在人的身上,只覺得□□在外的面頰和手背也帶著涼沁沁的感覺。在這樣一個傍晚,秦錦然也知道了,季舒舒家裡還有一個七歲年紀的小弟弟,叫做季志高,剛出生的時候是個健康的孩子,三歲那年的春天,生了銀屑病,剛開始還不算嚴重,誰知道用了藥之後,自頭皮蔓延到了整個身子,整個身子如同覆蓋了銀白的屑,重重一層,看上去可怖不說,孩童更是受罪,日日哭啼,等到五歲那年的春天,皮屑把他整個人都覆蓋了。
“志高的病發的越來越重了。”季舒舒說道,“那時候求到了京都之中,也沒有人有法子。誰知道,志高的病就被人說了出去,恰逢那時候江南富庶之地大旱。就有人說,因為生了妖孽,所以才有了現在的禍事。”
柳杉握住了季舒舒的手,季舒舒的眼眸裡有顯而易見的痛苦,開口說道:“志高是因為生了病才會變成那副模樣,被稱之為妖孽,我們全家上下那時候都要瘋了一般,我並不懂事,只覺得這個弟弟,很丟臉,更是覺得他就是別人說的那般天煞孤星的妖孽。我那時候做了許多的錯事。”
季舒舒的背佝僂著,彷彿被過去的那些事壓彎了背脊,壓得抬不起身子。
“那時候那些說辭鬧得是風風雨雨,我因為有志高這樣的弟弟,在宴席上被人奚落,等到回來的時候,爹孃為了弟弟的事情去求皇覺寺求孤燈大師,我就對志高說……你被稱為是妖孽,就是因為你身上的這一層白皮,如果你要是把白皮削掉了,也就是正常人了。”
秦錦然已經猜到了接下來的事情,露出了一個慘不忍睹的神情來,若是真的這般做了,刮掉的地方會紅腫充血,孩子受罪不說,等到緩上一段時間,會發得更嚴重<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季舒舒的眼裡原本就潤了淚意,扇形的睫毛一眨淚珠兒順著面頰落下,“我甩開了這件事情,誰知道傍晚和爹孃一道,就看到了血淋淋的他,我被用藤條抽的時候,志高反而替我攔下,‘姐姐,別難過,白皮皮已經被我掛掉了,志高雖然有些疼,但是還受得了,等到以後志高就好了,不會全身長白皮皮了。’”
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滾滾落下。到了後面,她的聲音也有些哽咽,更是泣不成聲,而柳杉沉默地遞給季舒舒手帕,等到她的哭聲稍緩,才說道:“都過去了。”
秦錦然站起了身子,走到了窗邊,此時長廊之中挑著燈籠,那跳躍的燭火在燈壁上投出晃動的剪影。秦錦然也在心中盤算著,銀屑病的銀白色鱗屑呈滴水狀、錢幣狀、牡蠣殼等,若是剝去鱗屑可見薄膜,若是再颳去薄膜可以見到出血點,這就是點狀出血狀況。皮疹的寒、熱、風、溼對於立方是最為重要的。
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敲在窗稜處,視線幽而遠。等到季舒舒緩過來了,她的聲音有些帶著鼻音,“抱歉,只要說到志高,我就有些失態。”
這也是人之常情,秦錦然回到了座位上坐了坐,“現在已經覆到了全身?”
“恩,就連腳掌上也都是。”季舒舒攪著手指,“你能治嗎?”
秦錦然說道,“只能夠看看再說了。”
季舒舒也並不見失望的神色,低低應了一聲,“恩。”而後想了想又說道:“我這幾日見到了秦娘子的醫術,心中就有這個想法。”尤其是下午的時候,穆英說了,過兩日秦錦然要給周老夫人治眼疾,那個尚還幼小的念頭就如同春筍遇到了潤雨,從凍得生冷的泥土之中鑽了出來。
秦錦然回到屋裡的時候,穆英已經洗過了,身上帶著皂角的香氣,“你回來的遲了。”
“抱歉。”秦錦然放下了手中的書,解釋說道:“剛剛同季舒舒兩人說些話。先前說好了同你論醫的。”
穆英揚了揚手中的方子,對秦錦然說道:“沒有關係,你剛剛沒有回來的時候,郭蓉過來找我,說了一點她的想法,我想同你說說。”
秦錦然從穆英的手中接過了方子,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上面是一味治療溼疹的外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