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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時不知道,我得了一個富可敵國的東西,壓根就不知道,只是鞏老爺子握著我的手的那溫度,讓我多看了他幾眼,暖暖的,比小鎮裡外公的手心還暖和,他帶著我摸扁了整個揚小調,眼眸裡對揚小調的眷戀,以及門口那綠中人,他低聲道,“你陪了我半世,我還你一生,等我,很快的。”
我看著那幅畫,感覺到那畫裡的女人臉上似乎滴了一串晶瑩的淚水,則鞏老爺子他早已眼眶發紅。
初四,郭晶的媽媽說又要帶我們去旅遊,她總喜歡在冬天出門,她說冬天的世界是四季中最神秘的季節,這個季節的旅遊景點總會讓人流連忘返,很多年以後,我也喜歡在冬天出門,尤其喜歡法國的冬天。
那個我英語逆襲的□□是我這輩子最無法忘懷的地方。
寒假常常不如暑假,那假期特別短,尤其是對於我們這些初三生,會下意識地縮短假期,剛旅遊完了回來,學校就開學了,初三的下學期可謂是一次小型的高考,意味著高中又要重新洗牌,人員要重新調動。
而這個時候的陳撓則會告訴我們,“如果上了高一,排在差班,那麼要翻身幾乎很難,所以加油。”
他說這話的時候,我看著張楚,他僅僅撐著下巴看著我們,沒有說話,也很安靜,那雙眼睛比過去更淡然了,接著他朝我笑了一下,那時冬天過半,春天即將來臨,陽光開始浮頭,那抹陽光落他的臉上,跟隨他的笑容柔和,而又帥氣。
我的心狠狠地漏跳了半拍。
陳撓喊了我幾聲,我才回過神來,他笑著又捏了捏我的耳朵,問道,“想什麼這麼出神?我先走了,有事隨時來找我。”
我喔了一聲,他便朝教室門口走去,走的時候還側了下臉,看了眼坐著沒有吭聲的張楚,隨即才揚長而去。
我捏著書本,朝張楚走過去,落他面前,眼神有一瞬間不敢看他,可是又覺得怎麼這麼沒用,最後我狠狠地一抬頭,瞪著他,他略微錯愕了一下,隨即淡淡地一笑,“你剛才那神情,讓我想起小學時候的你。”
我張了張嘴巴,看著他,他似乎有了說話的興致,笑著又說道,“那時你像一隻刺蝟,很小一隻,看起來特別可愛,每次看人都用瞪的,不說話的時候又覺得你毫無存在感,可是你一旦生氣了,又覺得你好有氣勢,當時我很好奇,是什麼樣的家庭養出你這樣的女孩。”
刺蝟,又是刺蝟,秦蕭叔叔也說我是刺蝟,他也說我是刺蝟,他還曾經好奇過我是什麼家庭養出來的女孩,可是我敢告訴他,我那個家庭偏心姐姐偏心得要死,我爸爸會用皮鞭抽我,我一直想去天涯海角,我每天都對父母撒謊……嗎?
我沒說話,他說了一下,也沒再說了,只是淡淡地看著我,唇邊依然有著一抹笑容,即使極淡,但卻有些許溫暖,我想他還是那個溫暖的男孩,只不過被他不小心藏起來了,不用心看是看不到的。
我開始操心他,怕他高一了就真的很難翻身了,可是他卻笑著說,不用擔心,他有分寸。
漫長的暑假又到了,我以高分上了高一a班,而張楚則用了一年的時間擠進了c班,老師都非常欣慰,都說是我的功勞,直誇得我頭都抬不起來,可是我卻不這麼覺得,我覺得更多的是他自己的努力。
a班的同學總算是八卦了一下,他們問我是怎麼跟張楚補習的,這張楚還真的就這麼從f班擠了上來,他們是曾經眼睜睜看著他一路摔下去的,郭晶用扇子扇著臉,斜著眼一臉驕傲地說道,“別小看張楚,他以前在小學的時候無人能敵,成績好得老師都要跪下來,人家只是去差班逛個街,遲早會回來的。”
惹得班裡的同學皆瞪了她一眼,她倒不怕,嘿嘿一笑地把扇子伸我臉上,接著說道,“李優,我們有好久沒去堂西街了吧?”
我想了想,點頭道,“是阿。”
她歡喜地笑道,“那我們去阿,今天就去。”
我掃了她一眼,問道,“怎麼,你媽肯讓你出來撒野了?”郭晶嘿嘿地捏了捏耳朵,笑道,“不放我會憋死的,我想死唐君跟楊天了,我覺得沒有哪個男孩像唐君那樣壞的有味道,也沒有哪個男孩像楊天這樣,帥氣漫不經心地讓人心折。”
我瞪了她一眼,淬她,“酸。”
她掐著我的脖子,笑得花枝招展,哎哎哎地說,“我那是真心話,當初你不是比我更愛他們嗎。”
我呸她一句,“鬼,我什麼時候愛過他們。”
她斜眼,不通道,“好吧,你不愛你不愛,我愛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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