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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更安心,忘了她也好,至少證明他尋了其他姻緣。
本就不是她的,她也不要再盼著,靠天靠地,靠自己才是最穩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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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往北,就越能感覺到漸漸變涼的天。南方三月著薄長衫,這北邊卻要穿兩件,還得夾著薄棉絮。
好在謝崇華有經驗,在出發前就備好了衣物,一行人都沒有受凍。
酒婆身子硬朗,但趕路半個月,已有些吃不消,早早就去睡下了。
齊妙也不攔,讓她好好去歇著。酒婆是官奴之身,二十年前得大赦期滿,可還是一直待在官衙,從沒有要走的意思。直到謝家離開,齊妙問她可願意一起隨謝家走,她一口答應了,讓趙押司和慕師爺好不驚訝。問及緣由,酒婆也不提,總之就是跟著離開。
而今再過幾年就是古稀之年,也怪不得要疲累。
再過兩日就到冀州,齊妙將丈夫的官服拿了出來,趁著晚上風大,讓下人小心清洗。到了早上收進來,已經幹了,親自往熨斗裡放了炭火,仔細熨平,不留一點褶子。
進了冀州,還有十天才到四月初一上任的日子,謝家人不想過早住進知州府邸,免得宅子還沒打掃好,因此在外面先行住下,住個四五天,先走訪一下各處瞭解瞭解民風也好。而且到了府邸,來拜訪的人肯定不少,到時候更不得空休息。
行囊搬到屋裡,齊妙只拿了一些衣物出來放到客棧簡便的櫃子裡,因箱子裡放了香囊,因此衣服沒有木頭的味道,微染香氣,氣味不重,聞了只會覺得這人乾乾淨淨。
小二上來倒熱茶,燙了一壺茶後問道,“二位這是路過吧,是明早就走呢,還是要住多幾日,這幾日天氣好,外頭的商客都進城了,往來頻繁,要是要多住幾日呢,還得提前跟我們說。”
齊妙看看茶水,很是乾淨,這店看起來也會是住得舒服的,裝飾簡單,小二也不多話,不會問東問西,“先住五天,勞煩小二哥和掌櫃說一聲。”
這稱呼小二心裡受用,笑道,“夫人真是客氣了,您要是有事,就只管叫我。這冀州城的事,就沒有我不知道的。”
齊妙笑問,“當真什麼都知道?那你可知那新知州何時來?”
正在拿書瞧的謝崇華微頓,偏頭苦笑,“妙妙。”
齊妙就是悶得慌,想尋個有趣人說話,誰讓他一進屋就找書,自己這麼大個人在這,他就不過來和自己說話,呆子。
小二聞言,未語先輕笑一聲,“那知州姓謝,整個冀州城都知道了。”
齊妙見他語氣輕蔑,實在奇怪,問道,“為何提起那知州大人,卻是這種語氣?”
“虛偽小人,誰人不啐一口。”
這話連謝崇華都忍不住問了,“為何這麼說?”
小二見他們是過路的,瞧著也面善,這才低語,“本來聽說新到任的知州是從知縣提拔起來的,廉政愛民鐵骨錚錚,是個好官,所以才派到我們這冀州來。誰不知道冀州是塊肥肉,來的官都要咬一口,這咬得多了,貪官是一個接一個被撤走,也苦了我們冀州百姓。好不容易聽說要來個好官,當時大街小巷都在傳冀州有救了。誰想,壞事了,剛送了狼出去,又勾來一隻大蟲!”
小二口才俱佳,說得抑揚頓挫,要不是謝崇華就是當事人,簡直要以為那人真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了。
“那知州人還沒到,倒先學會讓人斂財了。派了自己的姐夫到處去請豪紳喝酒,要他們將生意給他做,東西還要低價賣給他。還有我們這些店鋪,他也說給個一點銀子就買下,大家當然不樂意,他就揚言要讓知州捉了他們蹲大牢。”小二說到這,吐氣,“簡直是混賬東西。”
“混賬東西!”
謝崇華氣得一拳怒擊桌上,將小二嚇了一跳,這年輕人突然這麼大脾氣做什麼?莫不是他說故事的水平又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