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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得她笑出聲,“你又犯糊塗了,這光照已經不熱了。”
他笑笑收手,總覺得在她面前,自己會更像書呆子,“許知縣明天請宴,可能會晚歸,天熱,你也別出來了,在屋裡多走走也一樣。”
齊妙點頭,想了想又道,“許知縣是想親近你們這些要參加秋闈的人,要是他送錢給你,銀子不多的話就收下吧,二郎在這種事上不要太擰。給的多是拉攏,不給怕你們芥蒂,所以給一些,就當是給他面子。”
謝崇華骨子裡耿直,這之前陸正禹已經跟他說過這事,他也是不打算要那錢的。聽妻子一說,心中才稍稍開竅,“並非拉攏賄賂麼?”
齊妙好歹是在富貴人家,見多識廣,聽得也多,笑道,“他不過是怕如今不善待你們,等你們日後高中,對他有微言,而非真想借你們的東風上去。畢竟他也是歷經過科舉才做了縣官的人,真要拉攏,也是拉攏和他一起考中的同窗,而非你們這些秀才呀。”
謝崇華恍然,好在有她提這事,否則明日他犟起來,真會將許知縣看做是小人了。不管許知縣會不會送銀子,由她一說,自己也放下這事,不去想了。
翌日傍晚,謝崇華便去鎮上赴宴。先順路去找好友,再跟他一起過去。今年八月就要應對秋闈,兩人碰面的次數少了許多,哪怕是見面,也多是一起鑽研學業,少說閒話。無形之中,那吊兒郎當的好友,也不知不覺中變得十分有擔當。
謝崇華自認是比不過好友聰慧的,盼著自己能高中的同時,也盼著好友能高中,一起衣錦還鄉,一起同朝為官,一起前程錦繡。
走到八字街,平時熱鬧的街道,今日更是熱鬧,甚至是喧囂得有些吵鬧。他抬頭往那看去,見路上人並不多,倒是都圍在一處位置。那方向,似乎正是好友家中。下意識的心頭微沉,疾步往前走去,擠進人群,這一瞧,果真是陸家。
鐵鋪前的火還在燒著,但卻不見陸老爹,也不見陸大娘。陸家人一個也不見,而圍在外頭的人指指點點,聽不出個緣故來。剛滲人的是,地上還有半乾的血跡,觸目驚心。
正擔憂訝異,他瞧見陸家鄰居,急忙上前問她。那人認得他,又急又嘆,拉著他進自己家中。
見鄰人如此,謝崇華心裡更是忐忑。一進屋,就見陸芷坐在長凳那,直愣愣的發呆,小小的身體止不住在發抖。
許是聽見腳步聲熟悉,陸芷抬頭看去,見了謝崇華,又哭出聲來,撲他懷裡去,“謝哥哥……我爹被人打死了。”
謝崇華如遭天雷,差點站不住。那婦人忙說道,“沒死沒死,阿芷你不要胡說。”
陸芷只是哭,哭得氣都快抽不上,“他們說爹爹活不了了,快死了。娘和大哥被抓到牢裡去了,不要我了。”
謝崇華抱著她拍背安撫,額上背上已滲出冷汗,忙問鄰人,“這是怎麼回事?”
那婦人也隨之落淚,說道,“方才有個醉漢過來,說要買把刀。陸老爹拿了給他瞧,那人不付錢便要走。陸老爹上前攔他,生了口角,那喪盡天良的畜生,竟、竟拿刀砍人。陸大娘聞聲出來,也急紅了眼,拎了鋤頭就去攔那人。許是刺了要害,那人就這麼死了。陸老爹被送去了醫館,陸大娘被抓去了衙門,正禹回來後也趕去了那,現在還沒回來。”
突如其來的劇變讓謝崇華心口一悶,緊抱著陸芷,手也禁不住的發抖,顫聲,“阿芷不哭,沒事。”他強打精神,臉色卻是煞白,“那兩個孩子呢?”
“還在學堂沒回來。”
“陸大娘在哪個醫館?”
“你丈人那。”
“勞煩大嬸等正行正尚回來,幫忙照看。我先去醫館,等會再來接他們。”
謝崇華要將陸芷交給她照看,陸芷卻已嚇傻,怎麼都不肯鬆開這親如兄長的人。五歲的孩子並不算重,便乾脆帶著她一起過去。料想陸老爹受了重傷肯定是安置在裡院房間,不會讓陸芷瞧見。趕到仁心堂,他將在半路上哭累得睡過去的陸芷交給學徒,便往裡頭走去。行了十幾步,就見廊道上站了一人。
謝崇意聞聲看去,臉色十分凝重。
謝崇華的腳步又快又沉重,走上前問道,“陸老爹在裡頭?”
謝崇意微微點頭,聲音像是從喉中艱難擠出,“……還是讓五哥他們趕緊回來,見見陸大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