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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後頭一次碰面,一時有些尷尬。想想當初吵得面紅耳赤的事,好像也不值得一提了。
女兒都生了,兩家母親難道還要私心地拆散他們。以前拆不開,現在更是拆不開的了。
親家來了也算是客,來看孩子的客人都得煮酒蛋給他們吃。沈秀招呼他們坐下,便回廚房去了。
齊夫人問了女兒和孩子如何,又問,“可有取名?”
謝崇華答道,“取了,叫小玉。”
齊老爺笑道,“玉字好,石之美者,有五德,潤澤以溫,寓意好。”
齊夫人也覺孩子的名不要太複雜的好,更不要瞧了字都不認得,也點頭說道,“是好名。”
謝崇華說道,“是我母親定的。”
沈秀在裡頭聽見,拿勺子的手一頓,認真聽外面動靜。親家很快又稱讚起來,說名字很好,取得很好,她莫名舒心起來。
齊家來人後,謝家的親戚也陸續過來,接連幾天謝家都有人往來。平日那不多走動的親戚,在謝崇華考上秀才後,漸有往來。
這日一大早,齊妙微覺身邊有動靜,以為女兒又要開始吵鬧了,強打精神睜眼看去,女兒還呼呼大睡著,倒是丈夫起來了。她低聲,“二郎怎麼起這麼早。”
他俯身穿著鞋,背身答道,“今日放榜。”
齊妙這才想起來,這幾日見他閒暇時仍在看書,十分刻苦,一時恍惚都忘了這事,“早去早回。”
“嗯。”謝崇華穿好鞋,又有些忐忑,回頭遲疑說道,“若是沒考上怎麼辦?”
齊妙笑笑,“前幾天不是還胸有成竹的模樣麼,今天怎麼就蔫了。”
謝崇華笑道,“裝的。”
光是想到,就覺裝在胸腔裡的心跳得厲害。以他答卷的難度來看,覺得考上並不難,可沒親眼看見紅榜上有自己的名,就不安心。齊妙明白他的心思,要不是不能出這屋子吹風,她真想陪他一起去,柔聲,“定會考上的。”
他點點頭,彎身將被子給她蓋好,又探身看看孩子,這才出門。
八月正是桂花飄香之際,因而乙榜又叫桂榜。對文人而言,桂榜提名,方是圓滿八月。
謝崇華往衙門走時,一路上看見許多人往那走。有衣著光鮮的公子,有衣著樸素的年輕人,還有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也有戴著帽子下人打扮的人。形形□□,去的方向,都是同一個。那日在考場進場的人數百人,只是都各自關在考棚,看了片刻人海就沒瞧了,今日再看,莫名又添了壓力。
聰慧的人那樣多,刻苦的人也定很多,他如今當真放不下心來。
到了衙門,已圍得水洩不通。不一會大門才開,八個衙役前後護著許知縣出來,許知縣手上拿著一卷約莫二十寸長的長軸,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去看榜的眾人也跟著他走,隊伍頗為壯觀。
對一個小縣來說,鄉試放榜實在算是件大事。來湊熱鬧的百姓也不少,更讓街道擁擠不堪。
行至最熱鬧的街道,許知縣從長軸中取出一卷裡紅背白的紙,正是桂榜。衙役已將米糊刷在告示牌上,接過桂榜,穩穩貼在上面。一時喧鬧聲更大,紛紛往前擠來。若非有柵欄衙役攔著,早就衝過來了。
許知縣從旁離開,走時餘光瞧見一人分外眼熟,放眼看去,那年輕人他認得,謝崇華。
清清瘦瘦,卻讓人無法輕視。他突然想起柴母一事……心狠的人,日後定會有出息的,只是若太心狠,終究會自己害了自己。卻不知他會變得如何,對這年紀不過二十的年輕人,他倒是充滿了好奇。
謝崇華不知有人打量,只是專心往前擠。奈何前面的人太過厲害,根本擠不進去。就這麼等到人散又捨不得,想第一眼看看榜上可有自己的名字。
前面的人反覆看了幾遍,有上榜的,沒上榜的,歡喜著、嘆氣著從前排退了出來,慢慢有人往前替代他們的位置。反反覆覆,謝崇華終於快到前頭,瞧見紅榜。
他先從後面開始看,看至中間都沒瞧見自己的名字。越往前,心就越是高懸。往前……再往前,直至看見第一個,才終於看見自己的名字。心瞬間跳得更高,長吁一氣,又多看了幾遍,確定自己在榜上,這才有些暈乎地離開。
沈秀熬了雞湯送進屋裡給兒媳喝,時而看看窗戶,雖然窗戶關著瞧不見外面,可好似能看穿。齊妙也往那多看幾眼,“二郎也該回來了……”
“是啊,怎麼還不回來。”沈秀有些著急,“該不會是……”
差點就說了不吉利的話,她偏頭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