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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覺是孩子家的事,有什麼可擔心再見還有芥蒂的。倒是魏臨聞聲,想著自己好心送她,卻無故給她添了災,倒是自己的過錯。下回要是再見了她,就同她好好道個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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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下旬,氣溫微涼,已可見初秋影子。
謝崇華早早來到衙門辦公,許通判也來得早。共事兩個月有餘,許通判對他敵意已無,一起處理案子,十分投機合拍,久未有過的痛快。
今日兩人打算去河堤勘察,看可有要修築的,好及早防範,免得汛期一到,下游百姓受苦。出門時謝崇華想起一事,問道,“那師爺是不是近日請辭了?”
“年歲已高,是打算走了。”許通判何等聰慧,猜出話中用意,問道,“大人有要舉薦的人?”
謝崇華說道,“以前在太平縣共事過的一位師爺與那位老師爺不相上下,也公正嚴明,遵從律法,倒是想舉薦的。”
師爺並不算是朝廷正式編排的官員,多是民間秀才或者是有能力的人擔當,州里的師爺考核稍微嚴謹,但也是看知州喜歡。這事本不必過問他,可他既然跟自己提,也是尊重他的。
這種無意中就被籠絡的感覺,許通判卻知道他自己都不知道,許是因為是真心待人,而非刻意為之,也更顯得這人真誠,越發覺得可深交。
“既是有才華的人,那就請來做師爺吧,大人使喚得順心就好。”
和他商議完了,謝崇華便想晚上回到家中,就給慕師爺去信,邀他來冀州共事。趙押司他有心提拔,只是押司未走,不好提。等日後有了機會,再提吧。
兩人還沒出到大門口,就有衙役跑來,見了兩人臉上立即鬆了一氣,“還好大人沒走,剛鬧市有個漢子吃東西不給錢,攤主尋他拿錢,他說自己是永王爺府裡的,就是不給錢,還打傷了攤主。我們將他押了過來,瞧了腰牌,的確是永王爺家的,實在不知該怎麼辦呀。”
“此事證據確鑿麼?”
“剛好小的和麻六巡邏路過,親眼瞧見的,當然不假。”衙役又忍不住問道,“大人要怎麼辦?”
謝崇華臉色頗沉,“怎麼辦?這種事不是最好辦的麼?既然證據確鑿,那賠了攤主藥錢和吃飯錢,再杖責二十大板子。”
衙役愣了愣,轉而看向和永王爺來往嚴密的許通判。許通判將視線悠悠挪開,更急得他不知如何是好,“大人,那可是王爺府的下人啊,誰敢打啊。”
謝崇華見他畏首畏尾,知他驚懼那永王爺,義正言辭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是依仗主子為非作歹的下人,不守規矩,壞了王爺英明,毀王爺清譽,簡直是罪加一等。速速讓他拿銀子給攤主,杖責之後就放了吧。他不可賠,就關起來,直到他肯為止。”
衙役苦不堪言,難怪說他是硬骨頭,真是硬骨頭,王爺都敢惹,他不要命,他還要命呢。
許通判終於收回視線,好整以暇瞧看,“還不快去,大人的話也不聽了?”
衙役只好邊罵邊去,將話傳到前堂,也讓同僚愣了好一會,更讓那漢子沒想到。最後吃了頓棍子賠了錢,狼狽地跑回王府去了。正好主子在,進門就跪身,將是非顛倒一番,將那謝崇華說得十惡不赦,“……他還說王爺故意縱容小的作惡,是您管教不嚴。可小的真的是身上沒帶錢,攤主卻死咬我不放,小的誤傷了他,誰想就捱了一頓棍子。小的受了侮辱沒關係,但那謝崇華,分明是在踩王爺您的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