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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兒子手上還有傷。只是在桌上看見兒子放的銅板,數了數應當是昨日幫工的錢。心下歡喜,勻了三個給他留著買點筆墨,其餘放進錢盒鎖好,這才去田裡。
身上不帶一文的謝崇華走到村口,才想起該想法子還齊妙的錢。那齊老爺不是已經知道錢是齊妙借給自己的麼?如果不早點還了,指不定她要捱罵。
他嘆了一氣,果然一開始就不該接她的錢,只怪當時起了異心,想多同她見面,結果就鬧出這種事來,但願她不要受什麼責備才好。
進了鎮上,他就去鐵匠鋪找陸正禹。
陸老爹是鐵匠,手藝不錯,慢慢打鐵也出了名,賺的錢多了,便全家搬到鎮上,沒再回村裡。
謝崇華過去時,陸老爹剛好打完一塊鐵,放入水裡吱吱聲地冒著白煙。等白煙散開,他才瞧見人,“大侄子可有一陣子沒來了。”
“最近有些忙。”謝崇華笑問,“我五哥呢?”
陸老爹說道,“和書院的其他幾位生員一起被知縣老爺請去喝酒了,估摸得夜裡才回來。”
生員日後有出息了,信手拈來就是個官,知縣和他們提前交好,也是有先見之明。謝崇華心想到了夜裡肯定也不能立即跟他借錢,那得等到明日。心裡一思量,就同陸老爹要了紙筆,先去信一封給齊老爺,說那錢會盡快還上。
信是讓個小童送去齊家的,管家拿到信,問是給誰,說是給老爺的,又正好夫人不在,便自己放好了。等齊老爺一回來,將信交給他。
齊老爺見信封沒署名,也薄得很,不知是誰寫的。邊進屋邊拆來瞧看,這一看,可讓他精神一震。
這封信上的墨字鐵畫銀鉤,有著筆掃千軍的氣勢,構架精巧卻不失大氣。百字之間,筆筆剛健有力,字字氣焰如虹,能瞧得出是在道歉,可並沒有卑躬屈膝的意思,其中雄健氣魄,躍然紙上。
管家見他眼有驚豔,也探頭瞧了一眼,“這人的字可真好看。”
他一說齊老爺就黑了臉,“你可知這是誰寫的?”
“小的不知。”
“就是那謝崇華。”
管家想了好一會,這才想起,“可是那賣字畫的窮……”話到嘴邊,他就生生嚥下去了——他想起來上次被夫人調包的字畫了。
齊老爺並不愚笨,見他語塞,哼了一聲,“我以為你是個做事利落的人,原來不是,這種事都辦不好,我留你何用。”
管家的飯錢是齊夫人給的,可現在再隱瞞可就連飯碗都沒了,跪身說道,“老爺不是小人的錯,當時是買了那謝家小子的字畫,可沒想到被夫人瞧見了,夫人就讓小的去換了別的庸俗字畫……”
齊老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自己的夫人在搗鬼,心口頓時悶得不行,只差沒將信砸在他的腦袋上,“都說見人見字,這年輕人的字,絕非庸俗之輩,你呀,差點讓你壞了大事!”
管家一心挨罰,可還是聽出話裡的玄機,詫異道,“老爺這是什麼意思?”
齊老爺一臉諱莫如深,又噓了他一聲,“不許跟夫人說這事,你就當做不知道。”
管家巴不得這事就這麼落幕,他一說就立刻答應了,只差沒發個誓以保證自己會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