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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偷盜風波
齊夫人腦袋一嗡,下意識緊捉她的手,“你說什麼?”見女兒似要確認方成才說的話,她急忙擺手,讓下人通通下去。
齊妙低聲,“他就是那個在街上賣字畫的人……那日我們在永安寺碰見,他弟弟在臨鎮唸書沒錢,我就借給他。女兒怕娘責備,就說錢袋掉了……”
齊夫人又氣又急,“妙妙!你怎會這麼糊塗?這一看就是騙錢的伎倆,連弟弟唸書都沒錢的人,還會跑去寺廟燒香拜佛?”
“他不是拜佛,他是在山上採藥,採藥給他弟弟換錢用。”
“那你也是糊塗,姑娘家的東西怎可隨意送給男子,若是讓人知道,你的名聲可就壞了。”
齊夫人話音剛落,外面便傳來齊老爺恍然大悟的聲音“原來如此”。語畢,門已被推開,齊老爺從外頭走了進來,一臉驚奇,“原來他寧可說自己是偷兒,也不說這錢是妙妙借的,是這個緣故,怕毀了你名節,倒是有骨氣。”
“老爺。”齊夫人見他竟有讚賞,急得要嘔血了般,“這騙子就是那窮書生,那個作畫不好,字也寫得難看的窮酸書生。”
齊妙嘀咕,“他的畫確實一般般,但字可好看了。我房裡還有他的字畫呢。”
齊夫人怕她真跑去拿,那自己做的事就露餡了,便先聲奪人,怒得拍桌,“你們鬼迷心竅了不成!”
這桌子一拍響,父女兩人就沒再說話了。
齊夫人見兩人被鎮住,也為自己尋了個臺階,淡聲說道,“這事就這麼過去吧,娘也不追究錢的事,不用他還了。”
難得見母親竟開明瞭,齊妙好不詫異。可不能得了便宜還賣乖,抱了她的胳膊展顏,“還是娘最好了。”
齊夫人輕嘆一氣,“你真不要再見他了……娘知道他是個窮書生,可是哪裡想過竟窮到這種地步,竟連自己的弟弟都養不起,你真的跟了他,也要一起挨餓受凍麼?”
齊妙沒有吱聲,母親是為自己好,可總覺得心底有哪裡不大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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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一落,蟄伏的蟲子就開始奏曲,小路兩邊雜草隱有螢火,路面被照得光亮了些。謝崇華蹲身細認那雜草,拔了那艾草用石頭砸爛,敷在額頭上。抬手時胳膊也生疼得很,回去煮個蛋敷敷,但願母親已經躺下了,否則瞧見他這模樣,非得心疼追問。
今日橫遭禍事,令他心壓千斤,也更是肯定,以他如今的身份,齊家定不會把八姑娘嫁給他,哪怕他去求了,齊家也不同意。
“窮人家果真是出不了好苗子。”
齊夫人語氣裡,滿是對窮苦人家的嫌棄。
額頭上的傷已不覺得疼了,他另有所想,想得心思沉甸,像被黃連熬的水澆灌了一遍,苦澀非常。
拖著步子回到家中,在破敗的大門就瞧見裡頭燈火未滅,母親竟還在等自己歸家。想著,不由心頭一熱。
黃豆大小的煤油燈下,照著沈秀有些佝僂的身體。她手戴頂針,正一針一線納著鞋底。聽見動靜,方才抬頭,見是兒子進了院子,才將鞋子放下,卻見他偏身去井邊,打水洗臉。
她在後頭問道,“聽說那城隍施粥早就散了,你這是去哪了?”
“去同五哥做學問去了。”
一聽他是跟陸正禹在一起,沈秀就放心了,又問,“吃過飯沒?”
謝崇華假意洗臉,水撲到傷口,疼得他臉色青白,忍痛說道,“吃過了,娘你去睡吧。”
“洗澡水已經煮好了,娘去給你盛滿再睡。”
謝崇華不好起身攔著,否則非得被瞧見。等母親走了,才急忙進屋裡,誰想拿了換洗的衣服出來,卻和母親碰了個正面。
沈秀一眼就看見他額頭上的傷,登時驚嚇,“你這是在哪裡弄傷的?疼不疼?怎麼就敷個艾草,去瞧大夫沒?”
謝崇華笑笑,“不小心磕傷的,當然不疼了。這藥草是大夫敷的,說沒大礙,過兩天就好。”
沈秀目有狐疑,可看樣子確實是像撞了什麼硬物,心疼不已,“等會洗的時候別讓水潑了傷口,娘再去給你拔點草藥,你去洗吧。”
“這黑燈瞎火的怎麼找草藥,您歇著吧。”
沈秀擺擺手,讓他進去,自己拿了燈去找藥。看著母親出門,謝崇華心有愧疚,這種日子不知還要多久,但願明年院試能拔頭籌,做了廩生,就能每月領錢財米糧,母親也不會總跟著受苦了。
因有意避開,早上謝崇華又早早出門,沒和母親照面,沈秀便也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