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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
唐宿夜幾乎從椅子上彈起來,“伊?””
“為什麼不接電話?!”姜伊伊哭得眼睛、鼻子紅通通的,和梅並排站在一起,顯得楚楚可憐。
“剛剛的電話是你?”
“後面兩個都是。”梅代替回答了,然後巧妙不著痕跡地把姜伊伊推向他懷裡。
她不是個喜歡用眼淚解決事情的人,唐宿夜幾乎沒太見到她因什麼事哭過,一時亂了章法,也沒再顧慮其他,手忙腳亂地趕緊將她抱攬著入懷,“先別哭,告訴我怎麼了?”
“辛巴丟了!”姜伊伊不僅沒停止哭泣,見到他反而眼淚掉得更兇。
話是講清楚了,事有點難辦。
唐宿夜眼前浮現那隻好象總是對他懷有敵意的大鬆獅犬的樣子,餘光瞥到梅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心裡更窩火,“你告訴她這裡地址的?”
下一秒,胸被重重捶了一下,“你不許對她發火,我要她告訴我的……幫我想想辦法啊。”
好象還不曾為他這麼哭過,唐宿夜一時吃了大鬆獅的醋。只是看她流淚,心裡湧上一股莫名的怪異的感覺,彷彿被切了一道口子,隨著每顆滾落的淚珠流失了一滴鮮血。他不是沒見過別的女人流淚,可從沒如此稀罕過,甚至對Lily也是。而如今,他只想止住這些讓自己也跟著心痛的淚水。
姜伊伊接過他的手帕擦眼淚,抽-抽-嗒嗒地哭訴。
“朱兒打電話叫我,回去的時候發現忘了鎖門,辛巴就出去了,我圍著小區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李警-官說還沒超過半天不能報-警,他們也沒有人員出來找。辛、辛巴要是死了……怎麼辦呀?!”
李警-官?
她出了事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那小子?唐宿夜自然透過查理得知過有關姜伊伊周遭的一切,也包括這位美籍華人的警-察。
還哭,她還在哭!
唐宿夜被她的眼淚翻攪的心煩意亂,只是想止住這眼淚,必須先要找到那隻不認路的笨狗!
“才幾個小時,他常在那邊玩兒,可能是找情人去了吧?”
“辛巴還不到一歲啦!”姜伊伊從他懷裡抬起頭,滿臉淚水,怒目相向,“他找女朋友我也不同意。”
“這就是你不對了,人家兩情相……”
“就算有也是被調戲,被勾搭走的!”姜伊伊一臉棒打鴛鴦的封建家長臉,“他還小啦,現在只愛我,不行,現在是他下午茶時間,要餓了,會不會被拐走做狗肉鍋了?”
“不會……”唐宿夜心虛地勸她。
“辛巴喜歡玩水,可惜不會游泳,會不會淹死了啊?”
“不會……”唐宿夜想象著那個畫面,也打了個冷戰,這狗雖然對他不太友好,但罪不至死啊。更何況,它真出個意外,姜伊伊的眼淚都要虐死他了。“伊,你先坐。”
“唐宿夜!”姜伊伊剛被他按在沙發上,半秒就又站了起來,好象沙發下面有彈簧的,“我坐什麼坐?我來是讓你陪我去找它的。”
姜伊伊說得委委屈屈,眼淚止住了,整張臉一塌糊塗。絲毫沒有之前嘻笑怒罵,潑辣強悍。早知道這樣能看到她另一面,他早就拐走那隻仗勢欺人、總朝他亂叫的笨狗了。
“快點開車送我過去,我是一路找來的——”姜伊伊何止坐不住,連站都站不穩當,好象把辦公室的地毯是彈簧地板。
“你找那邊,我這邊……”姜伊伊魂不守舍的,指東望西,迷迷糊糊下了車就朝一個地方跑過去了,“水池那裡集合!”不知跑到什麼地方,甩下這麼一句。
“你?!”
唐宿夜一時氣結,看著姜伊伊的背影。忽然,下意識垂頭看了看自己兩隻手,它們——剛剛離姜伊伊離得如此之近。原來,都沒什麼。
抑或許,中間只隔著一隻狗走失的時間和距離。
“沒有……沒有……”唐宿夜松著領帶,扔了西裝,頭髮又像螞蟻港裡一樣亂糟糟的。他已經兩次走過水池旁了,姜伊伊都不在那裡,更何況那隻笨狗的影子,“會不會沉底兒了啊……?”
“唐!”姜伊伊遠遠跑來,蓬頭垢面,但見他兩手空空,面色黯淡下去,好象又要哭了,“沒有嗎?”
“可能沒找對地方。”
姜伊伊煩燥而無力地搖搖頭,“完了,我的辛巴回不來了……”
“哎,先別哭!”唐宿夜嘗試著再扶她抱她,卻又沒了勇氣,於是讓出地方給她坐,“你先坐一下吧,我再去找找看啊。”